br> 当夜段盛尧回了房,摒了下人,自己沉思。第二日起身后便去拜访林府,说了这档子事。林家主很是吃惊,听到要请林四小姐在祠堂拜一拜堂之后,便从唏嘘变成了暴怒。林池在家里很受宠爱,没了段敬邦,她也有更好的亲事能取。若是应了,林池此生就都再嫁不出去不说,还沾了一身晦气。哪有要别人家的女儿的一生来给自家儿子陪葬的道理? 段盛尧也深知以此劝林家主不得行,他来,也未曾想着会让家主同意。只不过想跟家主借个姓林的女子,圆了五少爷的执念。毕竟符文上只写了个“林”,也没写“池”,林池是断断不可能就此栽到段敬邦身上的,段盛尧也只得想别的法子。 这么一说,林家主倒是冷静下来,思忖片刻。半晌后他说,林府姓林的女子其实也不多,除了嫡庶小姐,也就是身边一个干女儿。可这干女儿已经有了亲事,万不可同敬邦再扯上关系,段盛尧若想找个姓林的女子,恐怕林府得让他失望。 一番彻谈后,林家主亲自送段盛尧出了府,两人面色平静,看不出曾有争执。段敬山去接父亲,看着父亲面色如常,以为此事成了,可瞧见段盛尧在转身后面色已经冷淡,心头随之一紧。段盛尧同他说了林家主的话,连带着那干女儿也在内。段敬山听后,略有困惑,说,林家义女什么时候定的亲?城内连声消息都没传出来。段盛尧冷笑道,他怎么舍得给他那干女儿定亲?外称女儿,其实就是他的小妾。这姑娘老死在府里,都不可能嫁出去,说是定亲,只不过是不舍得送来罢了。 说到小妾时,段盛尧嘴上不显,目光却明显鄙夷。可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又深邃起来。段敬山叹道,谁愿让自家的人来别人家拜堂。这也是难免的。段盛尧说,是啊。神色却若有所思。 过了午膳,段府内明亮而安静,夫人们都在午休,少有人声。段敬山依旧帮着父亲去忙他的事,段盛尧心里烦躁,便遣了下人慢慢走。走着走着,他心里有个声音就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占据了全部的心声。段盛尧有了主意。 午后,他没有喊儿子,而是请了几位朋友来。段盛尧在城内声望颇高,人人为他儿子的事而忧心,来时先嘘寒问暖,倒当真像几位好友。其中有一位年轻时颇能算命的,是段盛尧的重点接待对象。府里尚在丧期,没上酒,以茶代替。几位好友又说又叹,交杯换盏几番,彼此都凄凉。 段盛尧说,诸位老友在此相聚,我便也不再客套,直入主题。几位朋友都忙请他直说。段盛尧喝一口茶,才将那张符文拿出,放到桌上,请诸位看。他说,小儿突然过世,执念未消,只有找一位住在东侧的姓林的女子同他完婚,才能让小儿在九泉之下瞑目。可城内向东林府里林小姐身份高贵,自然不可麻烦人家,现今便是头痛,不知如何才好。不知诸君是否有办法? 几人既与段盛尧是朋友,自然也就知道段敬邦同林池的交情,当即彼此对视。那会算命的总算明白了自己为何被邀请而来,当即心头一慌。段盛尧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不看他,却明显已经将重点放到了他身上。当即场内人人盯着那张符文看,余光却都在窥探自己。此人拧了半天眉毛,不想说也必须要说,装模作样拿起那张符文来看了一眼,刻意沉了脸,对段盛尧说,方法也是有,就是看老兄愿不愿意这样做。只怕是要惹些非议。 段盛尧淡淡地说,非议怕什么?折寿我也不顾。这是我儿子,满足儿子的心愿是应当的。那人连忙说,老兄可切勿这样说,你是要长命百岁的。他拿着符文,画着那个“林”,示意段盛尧看,口中说,虽然仙姑算出来是要一位林姓女子,可若真要只看这张符文,也没说此女必须姓林。名字里带个林,甚至是某个字有林的部分也是可以的。五少爷心疼父亲,自然不会让父亲过多费心。 段盛尧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不是请诸位过来看看此事可行否。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林”,又在下面画了个圈。段盛尧说,我府内正有这么一位女子,住东下房,只不过算带林,又算不带林。名字里有个“楚”。不知老兄觉得如何? 那人一拍巴掌,说道,“楚”好!“楚”字下面是个足,正好托着“林”,没比这个更好的字了。身份低些,位置也低些,正正好。只不过若是身份太低,恐怕只拜堂并不能完全安抚五少爷。 段盛尧奇道,这话怎么说?那人借着段盛尧写在桌上的“林”,又沾了茶水,在旁写一个“楚”,说,五少爷素与林四小姐交好,二人又快定亲,五少爷自然是与四小姐有情的。老兄也说了,就算如此他也心心念念着这个“林”,岂不说五少爷对四小姐一片痴心?自然,五少爷不是不讲理的人,也知道若是依旧叫四小姐嫁他,怕是对四小姐不公平。于是只拜堂、圆五少爷一个心愿便可。可这“楚”,五少爷却对她无情。若只是拜堂,恐怕不能免五少爷之心,老兄依旧只是白忙一场。 屋内一时寂静,人人看着桌上的字,沉思起来。段盛尧摸着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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