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廷祐赢了,她又不争气地输在了他的黏软的撒娇上,不论他提的是多么不近情理的要求,姜北穗都会考虑的。 她当然可以陪金廷祐,姜北穗想,反正她也不是需要注意形象的爱豆,21世纪了,在异性朋友家过个夜也不是什么奇闻骇事,更何况是亲密无间如他们。 只是她脑海中的警钟还在敲个不停,姜北穗也知道这会儿金廷祐根本没有喝得多醉,无非是借一点酒精在她面前放开来发挥,姜北穗会不了解他吗? 那根本不是属于一个神志不清明的人的眼神,他藏匿的锋芒总在一闪而过间变能被姜北穗捕捉——其实揣着明白装糊涂是金廷祐的人生常态,就是她偶尔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还非要搞得这么累? 于是她就对金廷祐无解地愈发怜爱了,被忽悠着点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便在气温逐渐升高的此刻,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姜北穗遂放下盘子,捏了捏小狗后颈示意他松手,在金廷祐不情不愿地松开劲后,她才得以走过去拿起手机接通:“Johnny?什么事。” “你回去了吗?我估计你玩一天也没吃上饭,给你定了一份鳗鱼饭送到酒店。” 姜北穗这次回来得急,连在首恶要住多久都不确定,更来不及找合适房源,匆匆忙忙地就定了家酒店下榻,徐英浩是知道地址的。而对于姜北穗此人的习性,徐英浩更是深谙,能两日不合眼不进食地摆烂,怕是连动动手定外卖都会犯懒。可能是结束一天活动的老徐忽然想起了没动静了的姜北穗,所以来打电话确认一下她的存亡,顺便投食一次。 千里送温暖的绝世好男人就是说。 饶是方才饱餐一顿,姜北穗听到鳗鱼饭还是眼睛一亮,还有免费送上门的宵夜:“Johnny你是大善人!不过现在我不在酒店呢,外卖送到了吗?” 他答:“还没有,到了我给你发消息,你记得去取一下。你还在外面?很安静啊。” “噢。”她看了看撑着下巴的金廷祐,尽管知道是他不太能理解的英语,仍旧没来由地有些心虚:“我还在廷祐家呢。” 徐英浩闻言顿了顿,在姜北穗以为他要评论些什么时,却云淡风轻地没多过问:“嗯。记得早点回来,不管是为了鳗鱼饭还是别的什么。天黑了不安全。” 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她嘴巴比脑子快,奇怪的称呼脱口而出:“知道了!感谢Daddy的鳗鱼饭!” 他对姜北穗各式各样的突发情况很是习惯,这会儿也只是笑了笑:“嗯,回去就好好休息吧,别再熬夜了。” 鳗鱼饭! 当然挂断电话的瞬间姜北穗满脑子也不是只剩下这个了,她在铃声响起的片刻,脑海中那根弦就被悄无声息地剪断,她没喝酒,她还是能够正常思考的。她不至于愚蠢到在同一个问题上犯两次错误,和一个身为爱豆且喝了酒的成年男性共处一室,尽管金廷祐的出发点兴许只是单纯想让她留下来,但仔细想想大概也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比如说金廷祐越喝越上头最终吐了一地,她在别人家里手忙脚乱地找拖把什么的? 还是回去美美地吃鳗鱼饭划算! 所以在金廷祐帮忙下刷完了盘子之后的海螺姑娘姜北穗立刻从这个令她莫名其妙感到警惕和危险的氛围中抽了身,金廷祐起初还坚持要下楼送她,姜北穗伸手探了探他额头,还是挺热的,就挥挥手说你别吹冷风又生病了,然后脚底抹油地打了车走人。 她甚至在计程车上反思了一下,为什么回回从金廷祐身边离开时,她都急得像个肇事逃逸的? 徐英浩同她发消息说外卖到了,放在了酒店前台,摇下车窗吹了一路冷风的姜北穗心情很好地回了个表情包。她退出聊天界面,看到意料之外的人给她发了讯息,是金道英由问题到句点都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明天有什么想吃的?” 姜北穗还没有意识到她现在不是能整日往S.M跑的练习生时期了,立刻兴致勃勃地回复:“我要吃蘑菇力,话梅糖!” “……我说的是饭,吃的饭。” 饭当然是用来吃的,还用他强调一遍。姜北穗撇了撇嘴,认为他来问这个刚吃饱的人是一个愚蠢的选择,尽管他对姜北穗的动向并不知情。她纠结了好半天,都想伸出手揪下一朵草坪上的花来帮忙做决定,最后极其慎重地敲上了她的正餐取向: “呷浦呷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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