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无奈的理由,可对她反反复复摆出的几套说辞里,难道就不存在希冀和羡艳吗。 那是在他天空里,高高飘摇的一只风筝,颜色比太阳还要鲜亮几分,金道英不知究竟是谁在牵着那看不清的风筝线,伸出手也根本触摸不到。 可姜北穗似乎真的觉得金道英在否定她身上,所有甚至可以被称之为闪光点的每一种特质,并总会在不经意间与他进行控诉:“我从来没有说过你这样不好,你就算和我讲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以后不要那样做的。” “你不会吗?”换姜北穗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仿佛他的表情中藏着答案一般。金道英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从始至终都不存在什么高效率的对话,如此滑稽地与对方的意有所指背道而驰。从生活上事无巨细的小事,到永远表述不清的感情,分明是两个直率的性子,偏偏这般扭曲地弯折到了一起。 是因为那点毫不值钱的默契,和从未诉之于口的温存感情,他们才始终在一个圆圈上不知疲倦地相互追赶着。 金道英摇摇头:“姜北穗,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 “你也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姜北穗看着他偏头笑,说出口的话却再一次成了破空而入的尖锐箭矢:“我上次说得很清楚了吧,还是要想好是作为什么身份来介入我的人生,再来管我的事情。” 问题又绕回了起点。他彻底失语了,或许想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做一点无用的反驳:“我也说过了,不要总把那么一两句话看得多重……我见到你又不能完全不讲话,只是普通的关心。” “我不需要你普通的关心啊。”姜北穗用一种奇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几个来回:“我什么时候求着你给过我什么吗?金道英,总是装傻还装成高高早上的感觉是不是很有趣?”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样的局面本来就不会造成,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有点愧疚之心。是你喜欢了承担不起,然后又总觉得你自己一定算上点什么,才有自信在我面前来回晃荡的不是吗。” 金道英心底倏地一震,尽管并不是没有过猜测,仍旧有种结痂的伤口在此刻被她毫不留情揭开的撕裂性疼痛。姜北穗天生对与她有关的万物都具备着绝对的敏锐度,只有她不感兴趣而不愿多思考的方面,却绝没有她不明白的道理。 因为她太总是太擅长逃避,喜欢缩回不存在的壳中对她一切不想接受的事实装傻充愣,直到情形有所变化再重新活络起囤积的脑细胞。金道英差点忘记了,姜北穗能够轻易周旋于任何复杂关系间的理由,她能看清绝不该去轻易踩的一条线,也只做对她最有利的事。 姜北穗从前不挑明属于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那条秘密,本就不是她不知情。 她怎么会不知道金道英,怎会真的不知情爱为何物,那只是姜北穗留给他最后的一点纵容和默许。 她优哉游哉地抱起臂,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在她心中落定的事实,投来的视线第一次令金道英感到陌生:“都是成年人了,我还以为你能比我通透一点,可是做完选择还一直回头,你觉得你自己有意思吗?” “说不爱我,还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提问,你在关心我还是吃醋,还是单纯来动摇我了?你到底把自己当作我的什么来看?从前就说不清楚,你现在难道就说得清了吗?” 他艰涩地开口:“北穗……” “好,那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姜北穗笑了一声,忽然在僻静的拐角扯住他的领带,金道英完全失去了判断和平衡能力,不受控制地向她靠近。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容在他咫尺间,果冻般晶莹的唇瓣一张一合,像淬着毒的一味顶级甜品,正诱惑着他去品尝:“你现在的选择是?” 金道英说不出话来,心跳声振聋发聩,压制了数年的理智在此刻悉数崩坏,他想他别无选择,他们也不会再有更合理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于是在姜北穗松开他衣领的一瞬间,金道英便莽撞地俯身凑了上去,一口咬住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他没有感受到姜北穗太强烈的抗拒之意,因此毫无技巧地来回磕碰她的唇瓣和牙齿,片刻后便与她分开一段距离: “或许这就是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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