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两地跑的刘扬扬,一有空就只知道闲下来打游戏,听到她无理的请求,消息都懒得回:“自己去,明明那么一大群狐朋狗友诶,少拉上我啊。” 姜北穗直接拨了语音电话过去:“你不懂,我发现只有周围有你这样的小靓仔,才会有美女姐姐主动跟我搭讪。” 对面是噼里啪啦的键盘操作声,半晌才不屑地做出评价:“女同!” “看不起女同是不是,你搞歧视?”姜北穗说起劲了:“来嘛,戴口罩认不出来的,再说去蹦迪又不犯法,你装什么乖仔!” “你搞清楚啊呆瓜,我是爱豆好吗。”刘扬扬似乎结束了一盘的厮杀,举起手机贴到嘴边,声音骤然在听筒中无限放大:“难不成戴口罩就好说了嘛?拜托啊喂,我是有职业操守的,没事往那里跑做什么啊。要是真倒大霉被拍到照片,你帮我花钱买断啊?” “卖你两双鞋就能堵住人家的嘴了。”刘大少爷有朝一日竟然在跟她谈资本,姜北穗都觉得滑稽。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得不到肯定回应,刘扬扬若是答应了她说不定还要数落一回,可她偏就想在刘扬扬面前犯个贱:“喂喂,要不你男扮女装入场,你腿可比我还细啊,个子也没我高,完全能是吸引全场视线的台湾甜妹吧。” “甜妹你个……嘟嘟嘟……”兴许是怒气提了一半,忽然意识到这不是该与姜北穗胡搅蛮缠的场合,刘扬扬迅速挂断了电话。姜北穗撇撇嘴,在心底感到些许无趣,果然到了韩国这地盘,什么天马行空的新奇点子都要被强行塞回那幅看似乖觉的皮囊里:“玩不起,没意思!” 总带周围相对规矩冷静的朋友们进夜店,还动不动就玩到早上七八点,姜北穗其实还有股愧疚感来着。像之前多么努力地陪她吃了一周七天烤肉的怨种亲故们,只能说摊上姜北穗这种折磨人的类型,是他们的不幸。 虽说自己出去玩也能尽兴,还能在只身一人的buff下获得不少艳遇,但姜北穗属于在这方面随时下头的类型,心情不错时加了一排各种类型的帅哥,回家聊一个删一个,因为总结下就是看谁都有毛病。 姜北穗的新鲜感用转瞬即逝来形容也不为过,还没等她壮志踌躇混成江南区一姐,她就懒得整晚打扮得光鲜亮丽出去打猎了。反倒是新年的时候,她被夕柠一个委托电话叫走,几个01年的小姑娘在清吧点了两杯酒都紧张兮兮,小心又可爱地庆祝着成人仪式。 这是接触大人世界的新奇玩意儿正紧张呢,姜北穗二话不说就打车去了现场,担起她们监护人这个职责她义不容辞。 不知为何,姜北穗总感觉裴夕柠长了一副会一杯倒的傻白甜女主面孔,在对她酒量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都尽可能替她们点了看起来漂亮、实则度数极低的饮料。后来也没由着夕柠多喝,确认了彩领还有其他几个妹妹都有人来接的情况下,迅速在九点一刻带着她回宿舍去。 不然她真要被罗渽民念叨死,在他眼里妹妹是不配拥有夜生活的,她跟罗渽民的梁子只会越结越高。 孰料还是棋差一着,是李东赫那小子下楼亲自接人,不仅对夕柠回来晚这件事挑三拣四,临行前还不忘挤眉弄眼地刺棱她一句:“北穗姐,上去坐坐呗。你也有段时间没来我们宿舍了吧?哥们都很想你。” 姜北穗都想让李东赫自个儿听听他说的什么话,本来她也没怎么去过127宿舍,最近他们重新搬家,金廷祐也跟着住了回去,准备逐步恢复在公司的活动。这几顿大佛撞在一块儿去,她正是躲避都来不及的时候,难不成还能上杆子往上凑? 明知道闹了点矛盾,还非要说什么谁想她的话……浑身上下就剩那一堆心眼儿,难怪他长不高。她瞪了李东赫一眼,明知道他不怀好意,又懒得真同他计较:“我就不了,今天太晚了。” 不知是抱着何种想法,总归对方兀自露出那种甚是惋惜的神情,好在他并没有再多话,带着裴夕柠便上楼了。姜北穗则独自瑟缩在寒风中,又充当来回接送的司机,又要看着李东赫在她面前和裴夕柠使小动作,结果那个小没良心的阴阳怪气完她之后,竟然连送她到门口这点自觉都没有! 就那点出息,姜北穗紧盯着李东赫进入居民楼前,在裴夕柠面上固定住视线、说不出有多柔和的侧颜,感慨地咂了咂舌。她好歹也在他们手伸不到的地方出了一次力吧,李楷灿能不能别双标的那么彻底啊?现在可是连稍微客套的一句都省略了。 她觉得当了今晚最大的怨种,尤其独自穿行在小区的石板路上时,头顶炸开了大朵大朵璀璨绚烂的彩色烟花,整个沉睡天幕都在那一刻被唤醒,光亮如白昼。怎么会在跨年夜成为孤家寡人,姜北穗觉得平时都不知社交到了哪里去,竟然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明明从前最亲近的几个人就在身后的某一户灯光里,她还要做完无名英雄就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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