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天下是存在免费的晚餐的! 姜北穗思来想去,貌似不存在能拒绝郑在玹邀约的理由,又觉得自己这么草率地答应了他,哪里都有些不习惯;况且她不明不白地都快从人家团队里辞退了,和金廷祐碰了面又该建立起单独的结界,姜北穗难得因为即将到来的社交感到些许压力。 郑在玹不会拿吃喝这种头等大事逗她,姜北穗深吸一口气,满脑子都是飘来香味儿的酱蟹,郑重其事地回答:“你等我去商量一下。” “当然是廷祐想让你来的,你不会把这个当作我的邀请吧?不要做那种不像话的假设,当然,我也没有意见就是了。”她手机叮当作响,他打字速度瞬间提升了一个倍速:“不用想那么多,我不会为了给你下毒特地请你死在我们家里。” 他又在自作多情什么啊? 正准备在列表里翻中本悠太的姜北穗,被他噼里啪啦砸过来的一堆废话搞得很无语——谁跟他提这些没边界的话不成吗?她单纯想问问下了行程的中本悠太准备几点睡觉,因为在姜北穗许多年前,少有的去127旧宿舍串门的不深刻记忆里,她在外面拉着董思成和金道英才玩了几把牌,董思成就突然放下扑克看了眼时间,认真地说要小点声了。 她问为什么,董思成说因为悠太哥已经躺下了。 彼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绝对不超过晚上十一点钟,年轻的姜北穗被中本悠太身为爱豆还自律到离谱的作息狠狠震惊了一回,最后在董思成三番五次的强制静音下,她怎么玩都不尽兴,最后轻手轻脚地退场。 姜北穗平等地尊重并佩服早睡早起的每个人,因此深刻地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个性差异化,在正式登门造访前,把有联系方式的都扒拉出来问一句意见——然后她十楼就只剩下一个中本悠太加了Kakao. 这哥和电子产品不亲近还是一如既往,在姜北穗于心里做了三百回合的斗争,最后决定倒在酱蟹的石榴裙下,并毅然决然地指挥司机大叔调转方向到达他们宿舍时,她才收到中本悠太显然慢了半拍的回复:“你来呗!就是我们还在电视台没走,你要饿了就先去买点吃的。” 怎么说呢,姜北穗盯着手里那块发光的屏幕,悲伤地如是想着。 做决定和受到正确指示的时间差在姜北穗的宇宙里始终长得有些致命了,姜北穗上一秒还得意洋洋地蹭了路人的门卡进小区,雄赳赳气昂昂地装作当地居民混了进去,现在只能灰溜溜地在一圈一圈绕着小区并非本意地参观。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这会儿又是绿枝尚未抽芽的季节,上回也是送了人之后在大台阶上坐了会儿就走,她左看右看,还是观察不出来究竟是个多优良的环境。倒是体感上蹲点的私生少了一大批,兴许是他们刚搬家的缘故吧,还没被相互分享信息的私生彻底盯上。 真是……总有人把时间浪费在打扰素昧平生的人的生活上啊。 换做平时,姜北穗肯定能义愤填膺地痛斥那群花着父母钱不干正事的小姑娘,不过当下她连眼皮都懒得掀起来,实在是又饿又无聊。因为中本悠太和郑在玹偏不看手机,她只能苦巴巴地闻着别人家窗口飘出来的饭菜香,果然郑在玹来交代的事就绝没有一件靠谱的啊喂! 如同鬼魅般来来回回地在小径上穿梭,姜北穗知道自己看起来确实也很可疑,说不定已经引起了保镖大叔的警惕性,于是老实下来,百无聊赖地在一架秋千上坐好。其实这里的公共设施建造的还不错,广场上也有不少小孩子在嬉闹,尽管她在人群里还显得些许奇怪,到底没那么显眼了。 亮起的路灯斜斜照在她几米之外,夜里光线仍是不太好,姜北穗又是对保护视力很敏感的类型,因此半晌没去检查手机消息,哪怕它在口袋里震动了好几次。再说她带着一种报复心理,郑在玹本来就不给她准信儿,那这次就换她不回消息。 这招叫做礼尚往来,姜北穗迷迷糊糊地想。 说实话她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找了个歇脚的地方,虽然饥肠辘辘的,也不争气地有点想打瞌睡。貌似姜北穗也那样做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一边合着眼幻想着与香喷喷的酱蟹和鱼饼汤相会。 后背感受到一股温热但短暂的力度,她身子轻盈起来,连带着美梦在起伏并不大的现实动荡中飞走。姜北穗倏地睁开眼,意识到有人在不轻不重地推着她。谁还大半夜提供这种自助服务,她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任由那人慢慢掌控住了她轻飘飘上下摆动的幅度。 姜北穗很喜欢失重感,因为做大摆锤和过山车这样过于激烈的项目会头晕然后吐出隔夜的晚餐,所以在游乐场里会格外偏爱海盗船和跳楼机。她享受在顶点一刻等待降落的虔诚心情,在俯冲和无止境的降落中,一切繁随琐事都可以彻底丢掉。 玩物本就丧志,她只消挥霍当下宝贵的一刻,然后将余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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