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粗重。 “报仇,我誓要报仇!” 斗圩和斗墙没有出声,沉默地陪在一旁。 田齐发泄完毕,两人取布擦掉他脸上的冷汗,假装没看到他眼角的泪痕,又扶着他坐到屏风前。 “此去肃州仍有路途,公子需多用食水,好生休息。” “公子,是否命人送膳?” “可。”田齐压下情绪,对两人点点头。 斗圩和斗墙点到为止,一人守在田齐身旁,另一人起身走向房门,召唤门外的仆奴。 “准备膳食。” “诺。” 仆奴一直守在门外,领命后短暂离开。不多时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另外三人。两人手中提着食盒,观重量着实不轻。一人提着铜壶,是从都城传出的式样,壶身有环形柄,用起来十分方便。 “城内有医,贵客是否召见?”仆奴躬身站在门前,开口说道。 斗圩转身请示田齐:“公子,是否召医?” “不必。”田齐握住手臂,摇了摇头。在见到林珩之前,他不欲节外生枝,也不想让更多人知晓自己的伤势。 仆奴没有多言,留下一名壮奴听候吩咐,就要去往陶青处复命。 在他离开之前,斗圩提起同行的甲士。 “翁放心,皆有食水,妥善安置。”仆奴据实以高 , 见对方没有更多要求, 再次躬身行礼,转身快步离开。 房门关闭,带起一阵微风。 烛光摇曳,光影落在墙面,短暂发生扭曲,最终归于平静。 食盒打开后,食物的香气迅速弥漫。主食是粟饭和豆饭,炙肉和炖肉多达五种,还有三碟酱,两盏羹,不可谓不丰盛。 多日兵荒马乱,四处流离转徙,好不容易摆脱追兵,暂时得以安稳,田齐早就饥肠辘辘。 他捧起汤羹,拿起汤匙,一口接着一口,眨眼吃下半盏。 紧接着舀起炖肉,搭配豆饭入口。哪怕没有喜好的辛味,照样风卷残云,吃得相当满足。 田齐用过后,斗圩和斗墙才开始动筷。 两人身材干瘦,饭量却十分惊人。一人能吃半斗粟,还能搭配一条羊腿,同军中力士不相上下。 用过饭,田齐简单洗漱,往内室睡下。 斗圩和斗墙轮换守夜,合衣睡在榻前。两人睡梦中也不忘竖起耳朵,警惕周围的动静。 拂晓时分,鸡鸣三声,田齐被唤醒。 短暂迷茫之后,他迅速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不小心撞到伤处,当场呲牙咧嘴。 “公子小心。” “无碍。” 田齐咬牙忍住痛,确认布上没有透血,利落穿上外袍,套上皮履。 他着急去往肃州,队伍上下接到命令,晨起便整装待发。 陶青昨夜没有露面,今日腰悬铜印来见。他表现得中规中矩,既不怠慢也不热络,礼仪态度无可挑剔。 “仆送公子。” 田齐出城时,队伍中多出两辆大车,是陶青送上的物资,包括粟、肉、布和一些药材。此外还有两名奴隶,名为带路,实则也有监视之意。 “多谢。” 收下陶青的赠礼,田齐登上马车,下令队伍出发。 朝阳初升,光落大地犹带赤金。 队伍踏着晨光前行,出城后不断加速,向肃州城飞驰而去。 彼时,晋侯的棺椁已送入陵墓,十余箱郑侯宫的珍宝充为陪葬,由史官记录在册,全部送入墓内。 百工坊送来三百尊陶人俑,每尊等人高,甲胄、弓箭、戈矛一应俱全。 还有一辆马车,车身木制,四匹陶马引缰,一尊陶人俑立在车前。陶人俑发髻倾斜,着半身甲,分明是战时的装扮。 林珩守在陵墓前,宗、祝等人站在他身后。氏族们分立左右,亲眼见证随葬品送入陵墓。 见到陶人俑、陶马和战车,众人再看林珩,心中各有思量。 战车不提,陶人俑和陶马式样独特,如此精致绝非一蹴而就,更不可能是临时完成。 “公子应是早有打算。”费廉扫一眼左右,用胳膊肘捅了捅智陵。 智陵没出声,目光移向智渊和智弘。由于两者背对着他,暂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能看到两人挺直的脊背以及按住佩剑的手。 宗和祝心情复杂, 但事已至此, 不可能再做更改。 宗室成员身披缟素,在巫的唱声中抬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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