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满是忧虑,“晋侯收留公子齐,连派飞骑奔赴上京,助公子齐状告信平君,将蜀国之事闹大,所图恐非小。宋恶公子齐,险些害他性命,此番入贡又显仓促,极可能被拒之门外。” “晋侯真行此举,岂非无礼之极,难道不怕千夫所指?”吕坚不敢置信,声音紧绷。 “背信弃义的是宋,行恶事的也是宋。晋侯曾在上京为质,同公子齐年少相伴,情谊深厚。纵有出格之举也是情有可原,实为重情重义。”吕奔摇头叹息,道出击溃吕坚幻想的一番话,“非是困难重重,使晋也落不到吕氏头上。” 吕坚嘴巴开合数次,却是无从辩驳,未能说出一个字。 他回想起国内的情形,想到满朝氏族互相推诿,最终将入贡推给吕氏,国君连夜召见父亲,口口声声委以重任。 他还曾心花怒放,以为吕氏得到重用,不会继续沉寂。 不承想真相这般讽刺。 “无耻!”他用力握拳,一阵咬牙切齿。 见他这般表现,吕奔再次失望叹息。 国将不国,家亦不家,庸碌愚笨倒也无妨,好过看得一清二楚,却自始至终无计可施,徒留满心无力。 车队一路前行,距离肃州城愈近,气氛却变得萎靡,不复之前 的张扬。 不提吕奔父子,护送队伍的甲士也知公子齐奔晋,公子有因助他逃脱被责难,如今囚在府内不能出。 蔡欢一席话点明宋国的短视,众人眺望前方巍峨的城池,毫无抵达目的地的喜悦,反而心生不安,仿佛前方趴伏着一头恶兽,随时能取人性命。 相比吕奔父子的忐忑惶恐,抵达城下的蔡欢则是满脸喜意。 林珩和楚煜尚未入城,她连声叫停马车,抬手推开车门,笑意盈盈走出车厢,在车前向林珩福身,恭敬道:“一别数月,君侯威严更盛,欢仰慕之极。” “欢夫人。” 林珩微微颔首,看到蔡欢身后的车辆,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蔡欢又转向楚煜,同样笑着见礼:“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楚煜浅笑还礼,姿容靡丽,艳色无双。 不可抑止地,蔡欢再度被惊艳。恍惚间撞上冰冷的视线,如同置身冰天雪地,绮念一扫而空,只感到脊背生寒。 “夫人过誉。”楚煜笑意更盛,态度温和有礼,哪有半分森冷。 对危险的警觉让蔡欢收敛态度,不敢再有半点放肆。她不着痕迹打量楚煜,寻不出半点破绽,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果真是错觉? 蔡欢短暂思索,很快又打消怀疑。视线移向玄车上的身影,想到初见林珩时的情形,顿生熟悉之感。 脑中一念闪过,蔡欢丝毫没有拨云见日的兴奋,反而尝到苦意,心不断下沉。 惊才绝艳,霸道纵横,偏又手握重权。 生逢其时,小国只能夹缝求生。一旦行差踏错,终难逃灭国之祸。 城头又传来鼓声,雷鸣般的声响撼天动地。 几名巫行出城门,献上以小鼎盛装的酒。 奴隶牵出一头羊,林珩拔出佩剑,一剑刺穿羊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到小鼎中,酒液染成殷红。 “祭盟。” 晋越有盟,自烈公起延续数十载。 鼎中的血酒注入盏中,林珩和楚煜各持一盏,依礼互敬,各自仰头一饮而尽。 “请。” 酒盏翻转,不存一滴酒水。 林珩驾车先行,两侧人群让开道路。 楚煜的车辆紧随其后,再之后是晋国氏族和楚煜的扈从,最终才是蔡欢的马车。 队伍行入城内,路旁晋人纷纷行礼,各国商人也随之躬身,恭敬别无二致,仅能从服饰看出区别。 田齐没有驱车上前,反而是林珩看到他,笑着向他招手:“阿齐。” 楚煜顺势看过来,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形,同田齐记忆中一般无二。同样不变的还有他的笑,迷得王女神魂颠倒,被贵族女疯狂追逐。 每逢公子煜驾车出现在上京城,都会引来人群围堵,道路变得水泄不通。 “蜀公子齐?”楚煜记得田齐。在上京时,他和林珩常在一处,尤其是落入冰湖之后半年时间 , ▤(), 在王宫同进同出。 “上京一别,君安好。”田齐驾车上前,主动退后少许,同两人拉开一段距离,以示对大国的恭敬。 林珩习惯他的变化,并未多说什么。 楚煜对照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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