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金脑筋飞转,越想越认为事情可行。他攥紧写满字的布条,迫不及待去见苍化。 转身之前,他将信鸟抛给青年,正色吩咐道:“迟,你同焕放飞枭鹰搜寻信鸟。暂不要抓捕,在城内寻踪,找到接应之人。” “诺。” “切记谨慎,事成之前莫要引人留意,尤其是魏商和齐商。” 迟抱拳领命,信誓旦旦道:“郎君放心,仆与焕日夜轮换,凡有信鸟飞过城头,一只不会放过。” 事情安排妥当,苍金没有在庭院久留,迈步走进回廊,去往苍化所在的厢室。 目送苍金的背影消失,迟解下腰间的布袋。巴掌大的口袋频繁颤动,偶尔凸出几块,貌似装着活物。 袋口系绳解开,一阵鼠叫尖锐刺耳。 左肩上的夜枭展开翅膀,两只金色的眼睛完全睁开,盯着袋内的活物一眨不眨。 “饿了吧?” 迟熟练地翻转袋口,倒出一只肥硕的田鼠,喂给肩上的夜枭。他反手抚过夜宵的羽毛,掠过锋利的爪子时,指尖染上血。 血迹粘稠,他浑不在意,随意抹了两下手指,信步穿过庭院,在侧厢找到整理箱笼的焕,传达苍金的命令。 “郎君命你我放鹰。” “抓信鸟?”焕扣上箱盖,熟练挂上铜锁,说话时动作不停。 “不抓,先盯着。”迟瞧见墙角的口袋,走过去解开袋口,掏出一条鹿腿,拔出匕首切下几条,喂给驯养的夜枭。 焕动作一顿,转身看向他,诧异道:“盯着?” “没错。”迟点点头,单手一撑坐上箱盖,支起一条长腿。夜枭短暂飞起,栖息在梁上。遇到迟招手才振翅飞落。 “怎么回事?”察觉情况有异,焕彻底停下动作。 “枭抓到一只信鸟,鸟腿绑有布,布有楚字。郎君让你我盯着,想是有所安排。”迟摸了摸夜枭的羽毛,抹去刀刃上的血,反手插入刀鞘,言简意赅说明情况。 “原来如此。”焕没有赘言,绕过箱笼走进内室,提出一只蒙着布的鸟笼。 鸟笼呈塔形,顶部超过焕的腰间,接近他的胸膛。 掀开蒙布,一抹暗金闯入眼帘。 褐羽金尾,鸟喙下弯,鸟爪锋利,赫然是一只成年金雕。 夜枭不安的展开翅膀,盯着笼内充满警惕,随时要振翅飞走。 焕提来整条鹿腿,同时打开笼门。振翅声短暂响起,笼内的猛禽飞出,坚硬的利爪抓住鹿腿,锋利的鸟喙撕扯鹿肉,裂帛声接二连三响起。 待鹿肉下腹,鹿腿变成一根骨头,金雕展开翅膀,飞落到焕擎起的左臂上。即使隔着厚实的兽皮,仍能清晰感觉到爪钩的锋利。 “走吧。” 焕又拿起布盖在金雕身上,托着猛禽先行一步。 迟利落跳下箱盖,接住飞起又落下的夜枭,跟上同伴的脚步去往宅院后门。门外连着一条窄巷,极少有人经过 , ➽(格%格党文学)➽, 左拐右拐不见踪影。 一巷之隔,几名军仆潜伏在暗处,紧盯一队商人的住处。宅中商人来自魏国,入城时就被盯上。 整整一夜,魏国商人在院中踱步,时不时向天空张望,行迹很是可疑。 军仆料定魏商有异,偏偏未能抓住把柄。 “天快亮了。” 东方将明,第一缕阳光穿透黑暗,火红的日轮跃出地平线。院中的魏商终于停止踱步,带着满脸困倦和疑惑返回室内。 “究竟怎么回事?”一名军仆苦思不解。终日一无所获,难免有些急躁。 “只要有诡诈,迟早露出马脚。”另一人从身侧靠近,按住他的肩膀,告诫他稍安勿躁。 房间内,魏国商人眉心深锁,心中忐忑不安,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 “为何还不至?” 依照同楚人的约定,秘信早该送达。可他等了一夜,别说是信鸟,连根鸟毛都没瞧见。 “难不成是出事了?” 魏国商人越想越是不安。 脑海中猛然浮现晋人群情激愤,叫嚷着要伐蔡灭国的场景。想到国君前番同楚国密谋,事情泄露可能招来的后果,冷汗沾湿了他的额角。 “不成!” 多年行走各国刺探消息,商人对危险的直觉极其敏锐。 信鸟迟迟不出现,他心中已是七上八下。不敢怀抱侥幸,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此非善地,不宜久留。” 魏国商人起身收拾行装,推开房门召唤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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