迥异,却是不折不扣的血脉兄弟。自幼勠力同心,休戚与共,方才能活到今日,同国太夫人及她身后的氏族分庭抗礼。 长沂君为曹伯担忧,情真意切,字字句句发自内心。曹伯何尝不知,可他身不由己。 “你离国后,楚国来人。”曹伯苦笑一声,道出身陷危局,“国太夫人意向楚,多数氏族支持她。随扈之中,七成是国太夫人安排,我能如何?” 长沂君神情骤变。 “楚国?” “不错。”曹伯仍是苦笑,“楚欲扰乱会盟,使晋功亏一篑。其言背后有天子支持,还拿出盖有天子印的密诏。” 楚国,上京。 天子密诏。 长沂君面露骇然。 “国太夫人以密诏强压,言无需惧晋。并言楚乱已平,不日陈兵西出,晋无暇伐曹。两强相争,曹仍能左右逢源,坐收渔翁之利。” “异想天开!”长沂君嗤之以鼻,“晋楚都是万乘之国,战起天下震动。两强相争,短时难分胜负。以曹之国力,应主动避开,以免受到波及。今反其道而行,最易惹火烧身。届时大国胜负未分,曹反遭池鱼之殃,落得国破家亡。” 长沂君绝非无的放矢。 天子分封四百年,强国轮番崛起,期间诸多小国殒灭。 曹军不过千乘,能坚持到今日实属不易。无视周遭危机四伏,却想要借大国相争攫取好处,当真是痴人说梦,愚不可及! “我非愚钝,然独木难支。满朝氏族赞同国太夫人,我亦无法。”曹伯早就无力愤怒,索性摊开手,自暴自弃道,“国将亡,我必为亡国之君,不如及时行乐。” 看着曹伯,长沂君突然冷静下来。 回忆他的言行,很快发现矛盾之处:“大兄,你故意激怒晋侯?” “是又如何?”曹伯笑得颓废,眼底浮现狠色,“国太夫人只想争权夺利,从不思国之将灭。国内氏族短视愚蠢,被楚人愚弄,信什么远交近攻。若曹国力强盛,自是无可厚非。国小地狭,连蔡都不及,此等妄想简直可笑。与其被他人利用后舍弃,莫如我主动一些,顺便送国太夫人一程,也让各家氏族知晓,梦可以做,乱做梦却会丢掉性命!” 一番话落地,帐内再度陷入寂静。 长沂君凝视曹伯,震惊于他的凶狠。这种义无反顾,此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 “奇怪吗?”曹伯冷冷一笑,五官扭曲透出疯狂,“你离国之后,国太夫人突然调兵,我的妻妾和儿女都被囚困。世子中毒,解药在国太夫人手中。若我不能如她所愿,结果会如何?” “她怎敢!” “她为继妻,膝下无子,心心念念要把牢权柄。若你我死在丰地,血脉在国内断绝,她从宗室内挑选一人,宫苑前朝攥于手中,自能称心如意。” 长沂君脸色铁青,握拳击向桌面。 砰地一声,矮桌被砸出裂缝,他指节现出淤青,裂开两道血痕。 “国太夫人在我身边遍插耳目,帐下之人都是她安排。她要我死,我就如她所愿。想要曹国却是痴心妄想!” 曹伯被逼至绝境,决意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国太夫人要立傀儡,八成还想逼迫禅让,妄图以氏族窃国。他怎会让对方如愿! “大兄,事情或有转机。”看出曹伯的想法,长沂君脑中灵光一现,急声道,“去见晋君,我们去见晋君!” “什么?” “立誓为臣属,忠心不二,能救你我,亦能救曹国!” 长沂君猛然站起身,踢开破损的矮桌,大步走向曹伯,一把拉起他,道:“现在就去,一切如实说清。晋君受封侯伯,能代天子出征伐,楚仅有密诏,不能宣于世人。无论天子真意如何,附晋必有生路!” 绝境中突现生机,曹伯终不愿去死。 之前料定没有生路,他才要同国内玉石俱焚。如今有另一种选择,他马上做出决断。 “帐外有人监视,营内甲士不可信。” “无妨。”长沂君安慰曹伯,在他耳边低语数声,随即掀起帐帘,向守在一旁的阉奴使了个眼色,故作愤怒道,“速备车,我要去见晋君!” 声音引来甲士注意,近处的帐篷也传出声响,陆续有人掀起帐帘向大帐眺望。 长沂君无视众人, 大声命阉奴备车, 另一手拖拽曹伯, 提高嗓门道:“大兄触怒晋君,何其愚蠢!速和我过营赔罪!” 见状,氏族们交换眼色,立刻上前阻拦。 “长沂君不可,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一人开口道。 “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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