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袁安卿并不清楚自己怎么又招了浊的喜欢,但无所谓,他已经习惯了。 浊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压在了袁安卿的身上,那条尾巴还紧紧圈着袁安卿的腰,但袁安卿就是能做到无视旁人目光淡定前行。 “您的眼镜我们会重新给您配。”白天想要注视袁安卿的脸,但他做不到,他的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往袁安卿的头顶瞟,“关于泄露您身份的事,我们内部已经开始排查了。” “好的。”袁安卿回应。 浊还在袁安卿头顶上蹭来蹭去,袁安卿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清理,浊蹭了一脸的泥,但他毫不在乎。 “您很危险。”白天提醒袁安卿,浊的喜欢不见得是好事。 袁安卿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 他一开始就没有安全过,而被浊吃掉算是他给自己预设的结局之一:“我记得你说过,在我之前还有一位救世主对吧?” “是的。”白天点头,“她现在身体好了很多。” “我能去见见她吗?”袁安卿询问。 在他头顶蹭来蹭去的浊终于有了反应:“可你还在发烧诶。” “一点点发烧,不碍事。”袁安卿下意识想要去推眼镜,但手都伸过去了才反应过来自己鼻梁上是空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浊说。 “不行。”袁安卿拒绝,他需要跟对方单独聊聊,而浊的加入会把一场聊天变成诡异的美食品鉴会。 “好吧。”浊有些失落,但他没有执着于此。 白天诧异于浊的老实,他以为浊会强烈要求袁安卿准许他陪同,或者想办法偷偷溜过去。 但浊在答应不跟着袁安卿之后便真的没有了其他动作。 第一位救世主住在他们临时修建的特殊病房里,那个病房就在原本关押浊的房间隔壁,而浊在目送袁安卿进入病房后就回到他的老房间坐下了。 他的房间设施很齐全,有客厅浴室和一间独立的房间。 不过这儿的布置没多少人味儿,更像是随时能拎包入住的标准青年公寓。 浊重新在沙发坐下后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他总觉得身下的布艺沙发少了沙发罩,就像袁安卿买的那种,防脏还好打理。 “我需要退烧药。”浊对跟过来的警卫员说。 警卫员有些意外:“您发烧了吗?” “我才不会发烧。”浊感觉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质疑,“发烧的是你们选出来的那位救世主,你最好早点准备,不然救世主的脑袋瓜子就要傻掉了。” 警卫员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浊不太满意,他又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询问对方是否听清。 “啊?哦哦,我明白了,我会去准备的。”警卫员回过神,心中惊涛巨浪。 他和浊没有过直接的交流,但根据上级发布的资料来看这是个不怎么成熟且极度自我的缝合体,他很幼稚,因为他没有成熟的必要,他不会经历那些普通人的困境所以他的性格基本没被打磨过。 浊和普通人的区别有些像老虎和森林狼,狼的个体没有那么强悍,它们需要社会化,需要磨合。而老虎不必,强悍的实力带给了他自信,老虎甚至能露着肚皮四仰八叉地睡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 他懒得去防备,因为老虎本身就是森林狼所忌惮的危险来源。 这种怪物也会关心人?真是奇也怪哉。 浊能够感知到那位警卫员的迷茫,但他不在意。如果浊没有玩乐的兴趣,他是懒得去管其他人的那点情绪起伏的。 他的尾巴摆来摆去,浊盯着自己的尾巴尖思考问题。 浊觉得袁安卿不够健康,他不会死在那个前救世主的病房里吧? 正坐在病房里的袁安卿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有谁在念你?”穿着病号服的女士把切好的苹果盘递给袁安卿,每一块苹果上都插着牙签。 袁安卿默默接过:“您才是病号,应该是我给您削苹果才对。” “你比我看起来更糟糕。”女士指了指袁安卿的衣服。 这位女士看着也就二十出头,但她完全没有年轻人的朝气。那张漂亮的脸在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慈祥,袁安卿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您愿意接替我工作的话,我会轻松很多。”袁安卿提醒他。 他会来到这个世界纯粹是因为这位女士从楼上跳了下去。 “我不愿意。”女士依旧带着微笑。 “救世主应该是舍己为人的。”袁安卿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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