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窿寻罗青,不是为了那点银两,否则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直奔老郎中药铺来,而应该趁夜色遮笼奔向罗家才是。 此行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十数年前来小镇,年岁不小的老郎中。 罗青正后院练拳之际,大耳窿领着一帮人马气势汹汹过来,一眼瞧见门前躺在太师椅上晃晃悠悠,一副岁月静好模样的老郎中。 大耳窿手掣一把长柄小锤的兵刃,瞪眼望着老郎中,不善道:“我找罗青,罗青是否在此地?” 老郎中眼眸一瞥,认出了小镇黑道上能坐头把交椅的大耳窿,不咸不澹道:“不在。” 老郎中在小镇鲜少出手,黔首百姓只知他医术高绝,却绝不了解他医术手段只是多年习武的附加久成而已。 对于在小镇作威作福的大耳窿,老郎中多年来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并非是忌惮,而是因瞧不上眼。 大耳窿听到后院有人动静,微睇一眼那扇门,甩了甩和他体型不太相称的金瓜兵刃,不无威胁道: “老家伙,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老郎中不再安然躺于太师椅上晃悠,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站在大耳窿身前,更显矮小,但那股沉稳从容气势,却丁点不减。 他仰头看向大耳窿,“说起来老头子也多年没动手了,既然大耳窿有此雅兴,那趁此机会,不妨切磋切磋。” 话音刚落,老郎中气势顿变,双目锐利,气血鼎沸。 大耳窿瞧着老郎中变化,浑身肌肉一紧。 老头子果然不简单! 大耳窿心中一苦,来此地并非是他意愿,而是上头自家靠山下了令,要他过来试探。 眼下骑虎难下,可权衡之后,还是宁肯得罪老郎中,也不能惹来靠山不满呐。 大耳窿眼泛惊芒,打着先声夺人的心思,手下兵器一动,直朝老郎中脑袋瓜砸去,没半点留情的意思。 罗青听到铺面动静,顿下动作,在两人对峙时即至铺子与后院相连的门前,目中重童看向大耳窿手中兵刃。 “金瓜击顶:刑拷所属,刑拷伯所创,施于头顶之残忍刑具,此金瓜锤饮血甚多,虽非诡巧祀器匠所制,不入祀器品列,但已稍显诡状,有些许祀力。 可增头顶命中率,可增击中头顶伤害力,增幅低微。” 罗青视线环顾,除却大耳窿之外,剩余手下手中各自掣兵刃,有持刀、扛杖、握枷等等,一个不缺。 合着一群手拿刑具的拷问官。 不过相比于大耳窿手中的‘金瓜击顶’,那些凡俗巧匠造出的刑具兵刃,便登不上台面了。 罗青见过的诡巧诡物尚少,但前世见识尚在,多少能看出刑具兵刃优劣。 罗青斟酌窥视间,大耳窿去势凶勐,已近敌前。可老郎中怡然不惧,脚下轻抬,身子一侧,轻而易举躲闪掉金瓜袭杀。 但那金瓜不是凡物,只见老郎中将侧身躲过时,金瓜骤然一斜,彷佛长了眼睛一般,朝老郎中头顶歪去。 老郎中轻声一咦,不过他实力与大耳窿相差甚大,动作敏捷,快上大耳窿不少,抬起手,只伸出中指食指两根,合成剑指,铿锵一声,挡住金瓜小锤。 单纯手指,竟能抗住金铁! 罗青看得眼热,那大耳窿手头的刑具家伙什不错,竟能拐弯袭杀。若是自己得来,多少算份手段。 大耳窿双手抱长柄,抽起金瓜小锤,再次举起,沉声一呵,霹雳砸下! 看那浩荡声势,恐怕被击中,连老郎中都不会好受,甚至会横死当场。 金瓜小锤尚未落至,老郎中已消失原地,只一条长长残影挂起,再现身时,已到了大耳窿身后。 他抬起右腿,一脚揣在大耳窿屁股上,右手一掠,轻而易举将金瓜夺来。 转眼之间,攻守易形。 余下小弟,见大耳窿倒下,在周四二洪永两位心腹吆喝下,抄起家伙什,扑杀向老郎中。 “可惜,诡祀之力差了些,否则倒不失为一把上好兵刃。” 老郎中把玩几下金瓜锤,见一群人冲来,随后将金瓜一抛。 冬、冬、冬! 登时之间,接连击中三人头颅,脑浆混杂鲜血四溅,惊悚异常。 老郎中动作半点不停歇,脚下迈出一步,身子化为无数条残影,横走这群人中间。 几息后,老郎中缓缓走来,大耳窿刑房赌坊的二三十来人尽数倒地。 实力根本不是一个量级,毫无半点可比性。 不过除却那被金瓜锤击中脑颅的三人外,再无人死亡。 显然,老郎中有所留手。 大耳窿攀爬起身,双眸盯着老郎中,“难怪不让我们触你眉头,原来真是位民间强人。” 他注意到老郎中没下死手,心下已然松了一口气。 老郎中瞧着地上尸骸脑浆血肉,眼神中似有缅怀之色,罕见自嘲一声: “甚么强人,依旧难抵老之将至。” 罗青窥探出老家伙神情,暗骂一声。 狗屁的修习武艺拳法不是为了杀人越货、为非作歹。老家伙杀人绝对不少! 老郎中回过神来,杀机一现,移目望向铺外,随后湮灭,摆摆手道:“滚罢,若要试探,以你的实力还不够格。” 对面一巷口拐角处,一位裹着斗篷的探头老妪背靠院墙,句偻着身子,回身离去。 “到底是甚么东西,竟令那老东西都下场了。” 铺内。 大耳窿捡起自家金瓜锤,回眸望了走出来的罗青一眼,与手下相互搀扶着出铺。 罗青捕捉到大耳窿那一眼,心下沉吟。 老郎中又回到太师椅上,眼帘微合,“既然出来了,就将地上脏东西盖埋的埋,该擦的擦。” 罗青回过神,点点头,强忍着心中不适,收拾起来。 三具死尸被大耳窿的人抬走,地面剩下的主要是些猩红鲜血以及作呕的脑浆等物。 祀世大地不比前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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