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伶的目光慢慢地落到了面前这个侍女身上,她还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但却生得很漂亮,一双含着水光的杏眼,外加一张六月荷莲般娇艳红晕的肌肤,身上穿着鹅黄色的绣裙,即使一身血污,也能看出她削肩细腰,身段惹眼。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女,光是看着就能让无数男女怜惜心动,这也是唯一一个在刚才指证中无任何污点,只有一个可大可小,甚至是无中生有地猜测的缺点,被其他侍女不确定地讲出。 桑伶漫不经心地侧头看她,目光算得上是和善,遥遥对上了她的视线: “你母亲是保护夫人死的,什么时候啊?” “……嗯?”这个问题和刚才桑伶所问的大不相同,侍女微微一愣才缓慢地答道: “听说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我那时不知事,所知道的都是大人们说的。他们说,我的母亲是为了给夫人采草药,不小心被凶兽攻击才没了的。” 开口的声音也是清脆入耳,像是被风敲打的风铃般。 桑伶像是毫无戒心地被惨事感动了,慢慢叹息道: “没了母亲,你该是很伤心吧。” 这像是有感而发的一个普通问题。侍女的瞳孔却下意识地微微一缩,虽然立即放开,桑伶却没有错过,不过她没有多余的反应,依旧撑着头,耐心等待着对方的答案,像是无聊了要扯着人说说话排解烦闷的意思。 侍女的回答依旧谨慎小心,像是一贯的性子一般: “我并没有觉得,夫人对我很好,样样关心。” 一个万金油的答案。 桑伶忽然站起,强大的威压瞬间压向面前的侍女,像是疾风暴雨般猛然砸在她的身上: “夫人当然心善,所以才惯出了你们这些白眼狼,对她暗中下手,用毒药去伤害她的身体,夫人体弱这一遭的算计也不知要折寿多少年,你的良心何安!” 侍女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扑通一声翻倒在地,满眼惊诧: “我,我没有,我不是啊……” 桑伶才不听她,立即喝道: “现已查明真凶就是她!证据肯定还在她身上,现在将她剖腹开胸,将证据给我找出来!” “是!” “唰——!” 刀剑出鞘,反射出一道锋利的冷芒,一下刺进侍女眼睛,刺得她不自觉地闭眼后退,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猛地一拽,掉进了深渊。 她会死,她要马上死了! 绝对不能被发现了罪证! 几乎没有多想,她双腿一错,向后退去数步,想要逃离开刀剑攻击的范围,下意识左手却摸向了右手的袖子,盖住了那衣袖一边。 下一瞬,“刺啦”一声,却不是糟污的鲜血而是飞扬起了无数碎布条,一样东西掉了进来。 屋子里剩下的侍女惊呆了: “这是……” “绣帕,夫人今晚用药时,她盖在手心里,接过丹药的绣帕。” 怀夕出现在了门口,然后在侍女想要伸手之前捡起了那块关键性的证据。 她低头细细看着手中的东西,然后递给了阿钱。 “闻闻吧,是不是这东西弄得鬼?” 阿钱并不急着去接,先是将双手带了干净的布手套才接过那绣帕放在了桌上,他依旧严谨地去用一系列的器具去检查,许久后才惊喜抬头: “是,上面被人掺了毒粉!剂量却不多!能让人中毒,却不会致死的剂量。” 怀夕猛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升起的却是更多的不解: “是你,竟然是你?夫人对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侍女一脸惨白,呆愣得像是个木偶,任由吴家侍卫将她捆缚扣押在了地上,不发一言。 已经有侍卫去警告给了城主,门外动静无数,无辜受刑的下人们被带了下去,众人开始清洗院子,让人快要窒息的血腥气终于是淡了下来。 厢房内证明清白的侍女们也被带下去疗伤,一派忙碌中,阿钱将刚才去了医馆的事情对桑伶简单说了,被拆开检验的药丸没有毒药。 桑伶还来不及询问,门外已经传来了大段的脚步声,门口进来一个大步流星的男子。.. 他步伐极快,三两步就进了屋,然后看见了被扣在地上的侍女,咚地一声给那侍女踹了一个窝心脚: “狼心狗肺的东西!” 侍女被踹得极狠,一张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巴开合几下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城主又不解气,还想继续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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