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等他来找她,就算此事错了会闹笑话。 但错在侯府庶女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错在衡阳侯府治下不严,齐珏还能赢得与柳家大娘子伉俪情深的美名。 但是自己错了,她枯坐一整晚,泪流干了等来三皇子三皇子妃琴瑟之和的消息。 想来,这桩婚事只有自己在意。 琼若院事向来不由他人插手,柳依棠和孟姚没这般大的能耐,若说院内的人除了听自己的吩咐还能再听谁的? 思及此处,灵若心口瑟缩,眸子内乌黑的瞳仁惊恐地放大。 云归看着大厨房送上来冷掉的二菜一汤在一旁怒骂:“小姐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侯府那些黑心肝烂肚皮的东西竟敢这样对咱们。” “奴婢要去找侯爷说理去,定是芙蕖院那女人使坏。还没成为侯夫人呢,就开始苛待小姐,我呸!” 她拿起那碟焦黄蔫了吧唧的青菜叶子就冲出了门。 清笳拿起竹箸布菜,将另一道豆角炒碎肉里头看着嫩绿的豆角夹出放置于碟上,道:“小姐,再难过也该吃些。” 清笳心思细腻,知道小姐绝非看上去这般模样。 灵若拾箸入口,味同嚼蜡,失神片刻像是要印证心中猜想问道:“清笳,此次错嫁一事你如何想的?” 后者一个激灵拉起裙衫跪在下头,眸中带着泪道:“小姐,奴婢对小姐一片衷心,绝不会害小姐。” “起来吧,我自是知道不是你。”灵若拉起人让她在一旁绣凳上坐下。 “一起用些吧,连我在这府内都是这般待遇了,你回了住处怕是孟氏连残羹冷炙舍不得往外漏。”灵若拿起竹箸不怨不怒,一口一口吃这饭食。 菜少又没油水,米不是往常所食粳米,粗糙的让人难以下咽。 一道欢快的声音伴随着踢踏的脚步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小姐,你看奴婢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云归是镖局出身,五岁仇家寻仇失了爹娘被小舅救下,恰逢灵若去外祖家小住。 二人投缘便做了她的贴身大丫鬟。 许是天生的,没人知道她平素里还爱耍些拳脚功夫。 牡丹纹彩绘瓷碟上烤的金脆油亮的烧鸡发出诱人的香味,于饥肠辘辘的三人来说是无上的美味。 云归将外皮酥脆金黄的大鸡腿夹至灵若碗中,邀功道:“就大厨房那些老婆子还敢给姑奶奶脸色看,不打的她们讨饶都不知道姑奶奶是谁?” 她明眸皓齿的面上洋溢着喜悦,恰到好处掩饰住了那抹气愤与心疼。 她本是要去寻侯爷的,前院的小厮直言侯爷忙于前朝之事,无事勿要打扰。 回去路上还碰上孟姨娘,一手捂着帕子扭着腰上前来,“哎呦哎呦,这不是大小姐跟前的云归姑娘吗,端着盘狗都不吃的烂菜叶子在前院乱晃,莫不是主子失心疯了奴才也跟着疯了?” 柳依棠已成了三皇子妃,上了皇室玉碟,她自然无须再遮掩什么。 云归忍了下来,虽然她很想也能把这些烂菜叶子塞入孟姨娘那张臭嘴里,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忍住了。 不然又给了这贱人发作小姐的机会。 她母女二人贯来会做样子,梨花带雨眼角微红泪眼婆娑的样子最是能激起侯爷那颗不辨是非的偏心。 这才有了她气不过,打砸了大厨房威胁了那群婆子奴大欺主,抢走了大厨房为前院备下的晚膳之一,烧鸡。 吃吃吃,不分是非,苛待嫡出,让他没得吃。 就这般浑浑噩噩过了些日子,灵若在院内闭门不出,也拦住了想要来见他的柳柏舟。 她不想看见他。 据当日见到迎亲那一幕的下人只言片语拼凑起来,柳柏舟,她的嫡亲哥哥,亲自背着柳依棠上了花轿。 若说他不知那人不是自己,亦或是再往更坏的地方猜想,此事有也有他的手笔。 毕竟他待柳依棠如何,府上诸人亦是有目共睹。 都说衡阳侯府世子仁善,嫡母去世,对妾室所出的妹妹比亲生的妹妹还要好。 灵若几日不见他,他便几日守在院门外,不吃不喝。 夏季多雨,这日天色渐暗,乌云翻滚,雨水倾盆说下就下。 笔直的绿豆衫被疾来的狂风吹弯了枝桠。 多福本撑着那把厚重油纸伞盖在大公子上头,如今伞柄应声而断,伞面被风扬起吹的不能再看。 石子大的雨滴从天穹砸落,砸的脸生疼。 靛蓝色锦缎棉直缀被打的颜色更深,湿哒哒黏在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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