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五。” 梁夏眨巴眼睛,沈君牧腰背挺直,尽量用很严肃的语气,憋几字,“我生辰。” 说完红着一耳朵,大步流星走开,全程没回。 梁夏留原地,嘴角抿清浅笑意,如今已经一月了,留给陈妤果的时不多了。 “让果子努力点,”梁夏黑心极了,“我家小爹爹还等着看烟花雨呢。” 梁夏揣着袖筒想,但这不能跟陈妤果说的这么直白,要不然陈妤果定会戳着她的脑袋问她: 老娘浑身本事,就给你用在哄男人上吗? 梁夏眼睫煽动,要不拿陈妤松当借口? 到时候陈妤松春闱结果来,若是考的好,就说烟花雨是用来给她庆祝的,要是考的不好,就说烟花雨是用来安慰她的。 反正是飞到天上的东西,陈妤松哪里能知道是送她的还是送沈君牧的。 梁夏面容舒展,觉得可行。 梁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回睡觉。 沈君牧回到宫殿的时候,报春已经等在门口了,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不由松了口气。 许是他想多了,他刚才竟以为皇上看上他家小公子了呢。 单不说沈家权在握,是新皇很好的拉拢象,光说沈君牧的模样,就足够好看了,是单纯好骗的性子,被人看上不算意外。 至于新皇娶旧后这事情荒不荒唐,报春冷呵,皇家的荒唐事儿还吗? 若梁夏不管不顾起来,谁拦得住她。 “小公子,”报春给他准备热水洗漱,边递热帕子擦脸,边不着痕迹地问,“您都皇上聊了些什么啊?” 沈君牧唔了一声,帕子盖着脸,没说生辰跟烟花的事情。 他自以为藏了心眼,把要紧的事情瞒来了,别的随便往外抖落,“她说让我留在宫中,她说以后她养我。” “?!!!”报春抽了口凉气,愣在原地。 听听,这哪里像新皇太、君、后说的。 他问,“您怎么回的?” 不会答应了吧! “她好多人都说过这,我就没回她,”沈君牧见报春脸色不,不由坐直身体,“怎么了?” 报春左右看了一圈,见内殿之中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才跟沈君牧轻声说道:“将军的意思是,登基大典之后寻机会,跟新皇求恩赦,这样您就能宫了。” “往后在家或是在边疆待上两三年,等风过,再新给您说一门亲事嫁过。” 如此沈君牧就不至于被困在后宫之中孤独终老。 他不仅才六,还没正儿八经地嫁过人拜过堂,更没有孩子,住在后宫里,连寄托都没有,跟囚在里面当和尚有什么区别。 沈琼花怎么舍得。 报春接过帕子,满脸担心,“您说她是不是提前知道了这事啊,今天才说让您别宫。” 沈君牧楞住。 梁夏八百心眼子,说不定猜到了。 沈君牧抿紧唇,眼睫落,脸上藏着心事。 报春一看他这表情,心里就突突跳。 他蹲来仰视沈君牧,眼睛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小公子,您跟她还说了什么,我保证,不是要紧的事情就不告诉将军。” 报春自幼跟沈君牧一起长大,比沈君牧大一岁,心里拿他当亲弟弟疼。 两人面上是主仆,其实更像兄弟。 报春母亲战死沙场,他是遗腹子,本来能领到朝廷每年的补贴,虽不富裕但好歹能糊口度日。 可沙场上死的人太多了,皇昏庸糊涂,朝廷没有为,导致他跟父亲过得艰难,险些活不。 后来是沈家人挨找到他们,给予庇护让他们衣食无忧。 像报春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沈家全都倾尽全力帮扶。 报春本可以不用进沈府,但他想报沈家的恩情,所以分来照顾沈君牧。 人在一方面有所长,另一方面定有所短,这用在沈君牧身上最合适。 他有学武的天赋,根骨绝佳,可性子单纯,不会那些弯弯绕绕,所以报春就不得不多思多虑一些,处处规范提醒沈君牧,免得被人抓住他的错处。 沈君牧犹豫了一瞬,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手指攥着衣袖,慢慢将生辰跟烟花的事情说给报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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