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想探的底线罢了,踩着的骨头,慢慢往下碾,看能忍到何地步。 梅盛此人,若是没有半分脾气,也撑不起家中的生意。 今日无非两个结果—— 分家,带言佩走。不然和离,己走。 梅盛这话说完,屋里都静了几分。 匀儿眼睛一亮,下意识看向言佩。言佩身上的变化不是不清楚,不在乎,要的不过是三品的御史夫,至于言佩什么性格重要吗? 老爷子倒是眼底慌了一瞬,梅盛要是和离了,往府里的支谁出?指望言佩清水衙门里的那三银两钱的俸禄吗? “你是带着你的床分家跟我走,还是我己走?”梅盛再问了一遍。 言佩儿怕走了,下意识伸手扯住的衣摆,昂脸说,“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我不带床跟你走都行。” 别说跟梅盛走了,跟谁走她都以,但一定要把言五带上。 这个界对言佩儿来说就是陌生的,多事情都遵循本能,既然她跟谁都不熟,那和不讲道理的老头子比起来,允许她带着床的梅盛就友善多了。 她抓的有些紧,梅盛衣服往下一沉,不看她,抿了抿唇,“好。” 本来以连这个麻烦一并扔在言府里,但言佩儿看起来过于怜,像只坡脚的猫,爪子勾住了的衣摆。 们两人是谈拢了,老爷子快气死了。 拐杖点向言佩儿,“你敢!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你要是跟走,你以就不再是我言府的孩子,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言佩儿瞪,“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我既然姓言,那我在哪里言府就在哪里。你不认我这个女儿,我还没有你这样的爹呢!” “分家过,我不仅要分家过,”言佩儿说,“我还要把我睡惯了的床带走跟你分家过!” “你敢!”言老爷子差点气厥过去,挥起拐杖要打言配儿的胳膊。 言五从外面来,伸手拦着,一把攥住拐杖,“老太爷,人是朝廷三品的命官。” 不再是那个随打骂的孩子了。 “言五。”言佩儿一看见言五,就跟小猫找到了猫一样,委屈到伸手抱住她的腿,贴过去哭着跟她告状,“这个臭老头打我,疼了。” 估摸着就痛,肯定青紫一片,言佩儿去挡的时候也没想过会这么疼。 果然老爷子这些年滋补的燕窝不是白吃的。 言五连忙弯下腰,掀起衣摆看言佩儿的腿弯,果然一道红痕格外明显,见老爷子动手打人的时候是下了狠劲。 梅盛垂眸看了眼,眉头皱紧。梅小也伸头看,眼里露出愧疚。 刚才不该那么想言人的,主要是少爷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夫郎,老爷子说落少爷,她怎么都不帮忙说句话,只忍着。 外人都说言人如何如何好,梅小却私的觉得她窝囊,往上约束不了父亲,往下管束不了亲族。 一想到言府是这个情况,盲目的怪她做的不好也是对她太苛刻了一些。人哪有完人啊,哪能方方面面都处理的好。 “疼坏了吧?”言五觉得这拐杖比打在她己腿上还疼,替言佩儿放下裤腿的手都微微颤抖。 言佩儿犹豫一下,己用衣摆包住腿,看着言五心疼的脸,摇头忍着泪说,“不疼了,你一来,它就不疼了。” 言五深呼吸,看向老爷子,老爷子心虚了一瞬,板着脸说,“我那是教训梅盛,她上赶着过去护,不打她打谁!” 言五诧异极了,这是她家娇滴滴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还学会护夫郎了? 梅盛跟言五一起把言佩儿扶起来,梅盛跟言五说了分家的事情,并打算带言佩儿一起走。 “分吧,”言五看向老爷子,“既然都到这份上了,今日便分了吧。” 她看向匀儿,“劳烦您把所有账本都拿过来,既然是分家,总得占着个分字。” 匀儿眼皮重重一跳,手指攥紧,稳下心神,柔声说,“五姨,您怎么能劝分不劝和呢,一家子要是分了,像什么话。” 最重要的是,突然查账,多事情就瞒不住了啊。 言五看出那点小心机,“您不去没关系,我找人帮您理账。” 梅小立马举手,“我会我会,我幼跟少爷学这些,看账整理账目是一把好手,梅家各个铺子里的账房都没我厉害。” “那劳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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