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小鬼,就不喜欢他,是有非常合理的原因在的。
这简直就像是她过去的幽灵,整合起来变成了一个大活人,想要她不得安宁。
走着走着,纲手已经来到了驿站的餐馆之内,找到一张矮桌旁坐了下来。
她就在这里等静音。
店里的老板走了过来,“客人,您是吃饭还是喝茶?”
纲手挤压着手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抵住额头,惭声吩咐道:“拿酒来吧。”
没办法,今天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啊,可现在还是早上——”
他的声音被纲手一个眼神瞪断了。
“……这个,我们供给客人的清酒还没送来呢,您看啤酒行吗?”
老板搓了搓手,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是我们本地的品牌,现在还有抽奖活动,买的越多,中奖的可能性越大。”
“嗯?”
抽奖?
同时满足纲手两个爱好的啤酒,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眼中浮起亮光,但又很快熄灭下去。
她到底还是没下定决心违法约定,摆了摆手:“先来一瓶吧。”
“就来。”
很快,一瓶包装精致的啤酒放在了桌面上,老板说道:“抽奖结果就写在瓶盖子上。抽中头等奖,有一万两的奖金。二等奖,是五千两。三等奖,是一千两。中奖几率很高,可以当场兑换,我们再去找厂家报销即可。要我帮您打开吗?”
“我自己来。”
纲手挥手,老板离开,她却没有要开瓶的意思。反而,她盯着精美的瓶身,上面映照着她的脸——
二十岁时的眼睛,二十岁时的嘴唇,二十岁时的鼻梁,二十岁时的发型……
唯独那眼睛里稍显懦弱的神色,和她二十岁时自信满满的模样完全不同,这么多年来几乎也没有任何长进。
她握住酒瓶,被自己居然想要反悔和一个孩子的赌约的想法给气笑了。
两个人,相似的遭遇,自己的实际年龄甚至是那孩子的七八倍。可他能振作起来照顾别人,自己却根本自顾不暇,看到点红色的东西都能踌躇半天,蹉跎不前。
不敢想象,如果爷爷,奶奶,绳树真得能在另一个世界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许久未来的羞耻感,和对家人的愧疚,占据了纲手的心。
她把额头支在酒瓶的顶端,双眼无神地与瓶子颈部的倒影相互对视,就这样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旁时不时看向这边的老板脸上,担忧之色也愈发明显,不知道这客人究竟想干什么?
忽然,那纲手眼中的倒影突然变成了绳树的模样,他大喊一声:“姐姐!”,这才将纲手从恍惚之中惊醒。
她出梦初醒般地坐起来,却发现餐厅里居然有不少人,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到了中午。
“静音这家伙,怎么这么慢……”
纲手平复心情,拧着眉头看这瓶酒时,已经没有了想喝的欲望。..
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也是为了缓解几天不赌的手痒,她拧开了瓶盖。
等老板从里间出来后,满满一瓶子啤酒放在桌上,纲手人却不见了踪影,桌子上也没有放钱。
“这搞什么啊?瓶都开了,就算没喝也不能不给钱啊?”
老板皱着眉头,絮絮叨叨走到桌边,只瞅了一眼,忽然像绽放的菊花一般咧开了嘴。
因为那瓶盖上,正写着“二等奖”三个字,奖品足足有五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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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说一下,柱是不可能真正为某个忍村效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