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在四处造谣抹黑她,李惊鸿真想把那个人揪出来好好问问他,他是亲眼看见她在殿试的时候骚扰崔祯了,还是在她把裴玄照霸王硬上弓的时候钻到他们床底下去了,上哪编出这么离谱的谣言。
周妍越说越来劲,还凑到李惊鸿跟前问她:“你那个朋友还给你说什么了,你给我也讲讲呗,反正女帝陛下都已经归西了,咱们在背后说什么她也不会知道。”
“呵呵。”李惊鸿冷哼一声狠狠地瞥了她一眼,“你就不怕在这行宫里说这些,引得女帝的鬼魂听见,晚上来索你的命?”
天色未亮,马车行驶在看不见尽头的甬道上,周围被淡淡的薄雾笼罩,阴风透过车帘幽幽进入马车之内,周妍不由打了个哆嗦。
“你...你别吓唬我,女帝又不葬在这...”周妍缩了缩脖子。
李惊鸿摸着下巴阴恻恻地开口:“不葬在这里又怎么样,她死不瞑目灵魂在这世间游荡,说不定今日就想故地重游一下子呢?”
李惊鸿说着,突然伸出一只手去掐周妍的腰,吓得周妍惊叫出声:“啊啊啊——”
车内的惊叫声惊动了车外运货的官兵,“怎么回事?”
李惊鸿忙捂住她的嘴巴,“别叫了,吓唬你呢。”
周妍差点被吓哭,意识到是李惊鸿在捣鬼之后狠狠瞪了她一眼。
李惊鸿掀开车帘对外面的官兵道:“无事,就是车里有一只虫子,我们家小姐比较怕这些东西。”
官兵一听是这点小事,没好气地警告道:
“这点小事也能吓成这样,这里是行宫重地,莫要一惊一乍的了,小心惊扰了贵人。”
“是是...”李惊鸿忙赔笑着道。
放下车帘周妍便撅起嘴埋怨道:“你干什么啊,吓得我还真以为女帝的鬼魂来找我了。”
李惊鸿摇着头在心中腹诽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不是女帝本人呢?
接下来的路程,二人一路相安无事。
...
铜镜前,婢女帮杨若瑶梳了一个精致的飞仙髻。
杨若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满意之色,这里的婢女手真巧,会的发式数不胜数,比国公府的丫鬟厉害多了。
“换掉。”
一道沁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杨若瑶回头望去,沈淮其已经换好了衣裳,一袭玄金广袖长袍贵气逼人,让杨若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婢女慌忙跪在地上,“主子恕罪,奴婢这就给姑娘换一种发式。”
下一刻,杨若瑶就见婢女起身将刚刚为她梳好的发髻一点点拆掉。
她讶然道:“为什么要拆掉,这个发式很好看啊,我也很喜欢啊...”
只见沈淮其眸色一冷,“因为,我不喜欢。”
杨若瑶莫名觉得有些胆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婢女将自己的头发打散,重新为她梳发髻。
婢女又为杨若瑶梳了一个元宝髻,插上备好的点翠头面之后,才去看沈淮其的脸色。
沈淮其依旧神色淡淡,婢女瑟瑟发抖,等着他发话。
沈淮其来到镜前,从匣子中取出一条薄如蝉翼的面纱亲手为杨若瑶戴上,“好了,这下瑶儿恨完美,我也很满意。”
听到他说满意杨若瑶的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沈淮其身上的气场总是让她小心翼翼,生怕惹了他不高兴。
打理好了一切,杨若瑶便随同沈淮其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上杨若瑶时不时往窗外看去,马车越行驶她的心中越是不安。
这马车,怎么像是往行宫的方向去的?
城西有一处专门为避暑而建的皇家园林,从前杨慧娘带她去过几回,非宗室子弟在那里只有得到皇帝的允许才可入内,难道淮其公子要带她去行宫参加宴会?
她的目光不由看向对面的沈淮其,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多时,马车果然在行宫外停下,杨若瑶听到门口的守卫唤道:“燕皇陛下。”
燕皇陛下?
杨若瑶心中一惊,看向沈淮其。
这才发现他的玄金广袖长袍上绣着的是金色的龙纹,龙这种纹样,不管在哪个国家,都只有皇帝身上才允许绣。
“我们大昭皇帝陛下已经在里面设宴迎接您了,请吧。”
沈淮其微微颔首,马车再次行进,分列两旁的士兵纷纷跪下迎接。
杨若瑶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儿,有些不可置信,还有些畏惧,更多的是窃喜...
一瞬间她的未来似都明朗了几分,真是苍天有眼,终于让她撞了一回大运,竟撞上了燕国的皇帝陛下。
看来她从前吃的苦都是值得的,眼前的男人既然是燕国皇帝,那么...
哼,她要让杨家上下欠她的,都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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