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璇玑不住的摇头,一滴晶莹的泪倏地从眼眶中落了下来,“不...不要...”
男人疼惜的用拇指擦过她眼角的泪水,目光忽然发了狠,从袖中抽出一个瓷瓶当场就要扣开瓶塞。
李惊鸿暗道一声不好,阮天枢此刻只怕早就被野心蒙蔽了双眼,竟然开始对阮璇玑下手!
她立即用弓弩对准那小瓷瓶,却猛然想起来夜冰的话:
“人只要一触碰到这蛊毒便会沾染毒性,变成药人。”
不行,若是她击碎了那瓷瓶岂不是也连累了阮璇玑?
那该怎么办...
阮天枢挟持了阮璇玑等于拿捏住了李惊鸿,他知道,李惊鸿不会轻举妄动。
“呵,李惊鸿,比起将你炼成药人,阮璇玑似乎更合适,她有南诏国最古老的血脉,变成药人之后,定能继续守护南诏。”阮天枢说着将小瓷瓶往阮璇玑处倾斜。
李惊鸿眉心一凝,不再犹豫,直接飞身上前打算夺走那瓷瓶。
阮天枢余光扫过李惊鸿飞驰而来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他的异样被阮璇玑看在眼里。
正当李惊鸿的手马上要靠近阮天枢慢慢倾斜的瓷瓶之时,阮天枢飞速将瓶口调转了一个圈儿往李惊鸿的手上洒去。
下一刻,阮天枢愣在当场。
只见明明被自己控制在怀中的女子蓦地倾身挡在了李惊鸿的身前,黑紫色的粉雾喷洒在女子的胸口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透进了皮肤之中。
“你...”
“璇玑!”
阮天枢和李惊鸿同时瞪大了双眼,阮璇玑挣脱开阮天枢的束缚跪倒在地上,银白的月光下更苍白的是她的双手,那是药人僵化的颜色。
阮天枢猛地蹲下身子禁锢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晃着大吼:“你是疯了吗,自己找死吗?你不知道....你的圣女血脉是这蛊毒最好的养料,你不但会变成没有感情的一具躯体,身上的经脉血液也会被蛊毒侵蚀殆尽!”
阮璇玑面色青白,她忍者心口的痛苦慢慢睁开双眼,勉强开口道:“...这,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阮天枢咬牙,额角的汗珠如雨般落下。
他该说什么呢?说方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李惊鸿靠近的幌子?还是说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害她,更不会将她变成那种行尸走肉....
可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晚了,圣女之血是蛊虫最好的养料,阮天枢方才的话有一点是真的——那便是这蛊毒若是沾上了阮璇玑便会异常强大,能瞬间僵化变为药人。
李惊鸿蹲下身子焦急的看向阮璇玑,“你怎么样,这蛊毒有没有解法?”
阮璇玑缓缓摇头,“唯一的解法就是杀了我...”
阮天枢闻言抱着她的手臂瞬间紧了紧,“不行,你给我坚持住,我带你回南诏,找大祭司,他一定有办法。”
李惊鸿冷冷的看向惊慌失措的男人,“你研制出此等妖邪之物却没有压制它的方法,阮天枢,看看你干的好事!”
如今看来,阮天枢并非全然不在意阮璇玑,他利用阮璇玑引自己靠近,却没想过真正伤害阮璇玑,可眼下意外发生了。
阮璇玑死死按住心口,再一次缓缓摇头,“不...天枢,在我失去自我意识之前,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阮天枢哑声道。
“对你来说,我是圣女、家人、姐姐....还是...你的爱人?”阮璇玑执着着看着男子,迫切想知道一个答案,“你是国主,必须要娶圣女为妻,但其实...你更想要自己选择,对吧?你对我很好,我们一直相敬如宾,但我知道,你只把我当成家人。”
阮天枢不断摇着头,“不是...不是...”
“我有些听不见了。”阮璇玑支撑不住一般半合上眼睛,“你凑近些告诉我...”
阮天枢凑近她的耳朵,哽咽道:“不是的,璇玑,我不能没有你,你不在王庭的每一日我都度日如年,璇玑,跟我回王庭吧...呃——”
阮天枢话还未说完猛然瞪大了双眼,他的目光有些迟滞的往下移动,直到看见插在心口的匕首。
粘稠的血一滴一滴顺着女子青白的手腕滴下,显得猩红刺目,阮璇玑又用力往里插了几分,泊泊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浸透了二人相交叠的衣衫。
“你...你...”阮天枢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子。
阮璇玑得逞的笑了,她难耐的轻咳几声,咬牙道:“阮天枢,你大意了,连我从你的腰间抽出匕首都没有发觉...”
方才她假意听不见他的回答,示意他靠近她耳边告诉她,没想到阮天枢当真这般做了,趁此时机,阮璇玑探手到他的腰间,悄声抽出他腰间的匕首,随后趁其不备猛然捅进了他的心口...
“阮天枢,我早就说过,你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