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希腊的神话中,命运女神是三个人,她们合称摩伊拉,意思是“部分”,因为命中注定的部分包括死亡,那并不属于她们所掌管。
古罗马神话中的命运女神福尔图纳(fortuna),在英语中幸运、珍宝“fortune”一词来源于她。
这是个罗马原创的神,虽然她可以与古希腊的堤喀对应。
堤喀一词在伯罗奔尼撒半岛战争史中经常出现,而福尔图纳则在马基雅维利的书上经常出现。
这二者的区别以后再说,等他们从后台回到拍卖现场,布干维尔左右看了好一阵。
“奇怪。”布干维尔环顾着说“人呢?”
“没准有别的事吧,他肯定会回来的,我们先等等。”德农说。
然后他们就在拍卖会场边找了地方坐下,经过刚才的大笑,拍卖会的气氛已经不那么严肃,有人甚至还在喝红酒。
提起达芬奇她倒是想起来了,在维特鲁威写的《建筑十书》上写了一种墙面材料,也许她可以把葡萄酒当墙面漆刷在墙上。
接着她又看到了她的前任监护人埃奇沃斯,他正在和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说话,他好像提起过爱尔兰有种特殊的刷墙工艺。
“那是科本茨尔伯爵,奥地利的驻法大使。”德农在她耳边说。
“上次那个年轻人呢?”乔治安娜问。
“什么年轻人?”德农莫名其妙得问。
乔治安娜耸耸肩,德农没有去过梅赫伦,他当然没有见过梅特涅。
“科本茨尔伯爵没有让你联想起什么?”德农问。
“我记得,我还被摔碎了一个调味碟。”乔治安娜看着不远处的吕西安,他在和夏多布里昂说话。
“你就想起了这个?”德农问。
这时台上又搬上来一幅画,乔治安娜的心情一下子差到了谷底。
“你们怎么把这幅画搬来了!”乔治安娜坏脾气得质问道。
“反正都是清库存。”德农随意得说“看看能卖几个钱。”
“这幅画连卖的价值都没有,扔了它或者干脆烧了!”乔治安娜大吼道。
德农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让台上的员工带着画退了回去。
“真是难以置信,这样的画你们还留着。”乔治安娜讽刺道。
“等以后卢浮宫扩建后会有地方放的。”德农焦虑得说。
她不想重复刚才的话,反正他也没听进去。
那幅画是路易十五时期的宫廷画师格勒兹画的,不过关键的是这幅画的拥有者是杜巴利夫人。
画上所绘的不是杜巴利夫人,乔治娜小姐虽然未成年,可是她不说的话谁都不会认为她只有十几岁,而画上的小女孩很明显尚处于幼童期,却像个成年女性一样宽衣解带了。
乔治安娜觉得很恶心,纯生理方面的不适,相对而言,当朱利奥·罗马诺的画被搬上来的时候,她都觉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至少这是两个成年人。
拍卖师拿着夏多布里昂给的稿子开始念。
“我想各位都去过卢浮宫,看过米开朗基罗赠送给我国的雕塑《垂死的奴隶》和《挣扎的奴隶》。当我们仰望纯净的天空,看看希腊、科林斯和爱奥尼亚的优雅景致,就会理解为何帕特农神庙如此和谐,古希腊的雕塑都安详淳朴,很少露出痛苦的表情。在这个缪斯生活的国度中,自然非但与人没有丝毫的距离,反而吸引人爱一切匀称和谐的东西。米开朗基罗在为教皇雕塑坟墓时,就如同那两尊雕塑般绝望得挣扎,为不能实现的理想所困而备受苦难,他们身上的绳索象征着禁锢,就像雕塑家的灵魂。这是多么深切的痛苦啊,命运给了他们多么沉重的打击。而这幅画上的两人,即将生下巨力的赫拉克勒斯,他将在历险后来到奥林帕斯山,接受诸神的馈赠,成为星序的一员。然而命运女神想要他辉煌的荣耀,他还要继续与命运抗争。曾有人说,如果不想受辱,就不要被人取笑,即便这个玩笑是命运女神所开,也要以牙还牙,向着她直冲而去。如果有一天其余人问,赫拉克勒斯是谁,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幅画就是答案。”
台下的观众窃窃私语。
乔治安娜皱紧了眉。
“您觉得怎么样?”德农问。
“问我这个干什么?”乔治安娜问。
德农看着夏多布里昂和吕西安所在的方向。
“年轻人,不服气啊。”德农感慨万千得说。
稿子念完拍卖就开始了,起价就是2万法郎,举手的人此起彼伏,很快就超过了4万。
“这幅画我们好像不该卖啊,馆长。”一个工作人员在他们身后说。
“拍卖总是出现意外。”德农镇定地说。
最后这幅罗马诺的画以5万2000法郎成交了。
“要是您来写介绍,要怎么写呢,夫人。”另一个工作人员问乔治安娜。
反正已经有人写了,她本来不想去考虑的,可是所有人都看着她。
“男女之间的结合,是终身的结合,是人法与神法的结合。”乔治安娜信口说“成功是一种得偿所愿,幸福是一种尽享所有。”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人离开人群,跑到夏多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