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振动声。
她三两步走过去“喂。”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响起,不出意料的,正是余时年。
许婠很少接到余时年的电话,两人的x信聊天界面即使在许婠话少的情况下,也逐渐累积出不小的篇幅。也因此,这通电话显得有几分不同寻常来。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没有过往的试探铺垫,而是少见的单刀直入。
“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和白天一样的问题,这次却多了丝不容撒谎的坚定“许婠,你今天没有说实话。”
他就这样直白的揭穿。
书房窗外的夜色绚丽璀璨,隔着一层玻璃却透不过来。许婠的面容倒映在窗户上,幽暗深沉。
她嘴唇微动“是实话。”
和谢圆圆去接人是事实,路过是事实。只是她说的事实残缺不全,刚好隐藏了最不需要露出的那面。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余时年当然知道许婠不会撒蹩脚的谎言。
她会撒谎,但每次的谎言都只和她自己有关。缺少见证人,也不会给他轻易的验证机会。但今天,显然不是这样。
“我是说,除此之外,你去做什么”余时年顿了顿,把那些压在心里的疑问一股脑吐露出来。
“是想勘察现场还是又对案子产生了兴趣”
又
这是个容易令人瞎想的词。
余时年说“724袭击案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对案子过于关注或许只是单纯的出于事关自己的关注。但后来,你出现在了幸福小区现场那时你给我的解释和引导是,凶手跟踪你,对方可能是牛建平。但今天你又出现在望英中学事发现场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当时想进去是单纯的好奇不,许婠,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所认识的许婠,虽然正义勇敢,但长久以来的接触,余时年清楚的认知到她有秘密。
这个秘密催使着她孤独行走,又负重前行。他隐隐能感觉到,这或许和她的出身、经历有关。
“许婠,你到底想做什么”但即使知道这些,余时年依旧不能明白她的目的。
想做什么
许婠知道余时年敏锐,也知道对方可能对她的过去有几分兴趣,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开口。
电话两端同时陷入沉默。
窗外的霓虹灯时不时闪烁,像是流淌在黑暗河流中的孤独萤火。许婠的嗓子有些干涸,那些关于过去的记忆不停的在脑中撕裂回转。
她其实并不想做什么。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时,脑海中总会闪过那道梦魇般的声音
“游戏结束。”
然而梦境破碎,她无数次从深夜醒来,又不禁自问
真的结束了吗
许婠的眼睛阖上又睁开,眼前闪烁的灯光因为这短暂的休憩变得明亮又坚定。
“你想多了。”她听见自己说。
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不,不会结束。
那个人还会出现,以她想不到的任何一种方式。
夜晚九点的蓉城与白天无异,街上行人车辆来来回回,有人吃着宵夜喝着啤酒,也有人拿着蒲扇踏着拖鞋散步乘凉。
许婠从家里出来,夜风滚烫,又裹挟着几分清风惯性使然的凉气,让她不自觉想起和余时年一小时前的那通电话。
她当然看得出来,对方那些话语背后所流露出的关心。就在她习惯性的搪塞谎言的说出那句“你想多了”时,电话那端的人沉默拉长,她依稀听见了对方叹息
“许婠,我只是想帮你。”
那是余时年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很轻,像今晚的夜风。
但当许婠渐渐走远,河道旁明显带着凉意的风吹来,她又瞬间清醒。
主动获取帮助或许可以短暂的减轻压力,但人是情感动物,当纠缠的线团缠绕,有时候帮助反而成了捆绑自己的绳索。
她可以面不改色的从余时年身边打听消息,却难以将对方拖入和自己同样的深渊。
她很清楚,她之所关注案件。或许有曾经对警察梦想的偏执,也有身负预知未来这道神奇能力的莫名责任,但最重要的是
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再次出现。
视线所及的道路逐渐黑暗悠长,许婠不知不觉从临街的大道走到了人烟稀少的拐角。眼前的景色,也和脑海中的记忆逐渐重合。
路灯昏黄,地上的人影拉长。记忆里一高一矮手拉手的两道倒影,不知不觉在时间的流淌中只剩下一道。
她还记得,这是她和许方书每天回家都会经过的小路。
周围是低矮的老城区,一切都和十多年前一样,街景、树木,没有变迁。但又似乎,什么都变了。河道对岸的芦苇荡随着年岁长高,曾经人声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