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的小公园渐渐因为河道本身难以清理的腐臭味被人弃之如敝履,连带那团曾是夏日美景的芦苇荡也成了无人观赏的杂草。
许婠收回视线,或许是余时年的关心触动了埋在心底的那根弦。她破天荒的,一时冲动的想回家看看。
回她和许方书的家。
曾经的家和许婠现在的出租房距离算不远,不过二十多分钟就到的距离,却是她时隔多年后的第一次踏足。
钥匙转动,老旧的防盗门打开,记忆中的场景映入眼帘,许婠打开灯,却还是有种不实的虚幻感。
两室两厅的房子,依旧是多年前的布局。当年许方书出事后,房子的钥匙就留了一份给吕良舟,大抵是记挂老友,每月对方都会安排专人打扫,以致时隔多年再见,许婠甚至生出一种她只是放学回家的错觉。
但还是不一样的,许方书喜欢养兰草,他的卧室总是大方敞开,每每从客厅路过,都能看见自然垂顺的枝条。然而现在,那扇门紧紧关闭,即便许婠打开房门,也只看见桌面光秃秃的一角。
许婠走到桌前,心里那点错觉也终于消散。
她不是一个喜欢伤怀的人,自然也明白过好当下比回顾过去更重要。
许方书的卧室正对河道对面的芦苇荡,许婠还记得,小时候的她不喜欢和秋色沾边的黄。
“像个没生气的大扫把”她不喜欢窗外的景色,所以在她年龄渐长,需要一间光线更好的卧室时,拒绝了和许方书换房间的要求。
“丑死啦”那时的她,还带着孩童特有的喜好。
喜欢绿色、喜欢阳光、喜欢生气勃勃的朝气。但如今站在这里,她却已经能平和的面对曾经嫌弃的大扫把。
夜色浓郁,许婠推开窗,在桌前站了一会。
时间确实有抚慰人心的能力,分不清是过了多久,许婠心绪渐平,关了窗正准备回去。然而也是这时,寂静的夜色里,突然传来几声尖叫。
她寻声望去,依稀看见河道对面的芦苇荡,有几道光亮了。
像是手机电筒照亮的光。
许婠关窗的动作一顿,心里闪过什么,随后动作麻利的锁好门窗。
六分钟后,芦苇荡。
循声而来的许婠在看清眼前的情景时,毫不犹豫的点开通讯录上最近通话的那个号码。
“培元路清风二街河道对面的芦苇荡,发现一具女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