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然会保住你们的荣华富贵。”
王敞本来想说保住你们的性命的,但是对一个明显吓坏了的年轻人说“保住性命”,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会想到“性命多半保不住”,于是王敞选了一个比较与生死无关,又能婉转地透露肯定活着的词汇。
司马畅果然泪水长流,期待地望着王敞“王家表哥,全靠你了。”
王敞轻轻地摇头,都喊“表哥”了,那就是亲戚,是亲戚肯定要帮着自己人的。他想了想,道“如今扶风国如何了一定要稳住地方,多做多错,宁可无为而治,也不能给地方造成恐慌。”征西大将军总领雍州、凉州、秦州军事,但不能插手地方政务,司马骏死了,关中其余地方都有完整的政务体系,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司马骏的封地扶风国了。
司马畅用力点头“是。”
王敞又向司马骏的陵墓拜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司马畅和司马歆两个孩子太年轻,恐怕镇不住关中,他好歹是个成年人,总比两个孩子老道一些,而且他身上还有洛阳使者的头衔,这关中的所有官员必须给他面子。
王敞与司马畅一路回客栈,一路细细地问着司马骏的病因,司马骏才五十几岁,虽然不是年富力强,但这个年纪就过世了,实在是超出了王敞的估计。
司马畅哽咽着道“也就是忽然一场大病扶风城中也没有什么良医,耽误了而后忽然就去了”
王敞长长地叹气,想想萧条的扶风城,他很是理解为什么没有良医,这个狗屎的几乎都是胡人的城池内缙人哪里待得下去。
王敞回了客栈,司马畅再次嚎哭“王家表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王敞用力点头“放心你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做得非常好,你父王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自豪。”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嚎哭的隐瞒父亲死讯一年半的“孝子”,按理他作为吊唁者该说一些死者的优秀事迹,安慰几句“孝子”逝者已矣,面对未来,但总觉得在司马骏死了一年半后说这些“应景”的言语有些尴尬,情急之下他只能换了个角度鼓励安慰司马畅。
等司马畅离开,王敞立刻开始写信给胡问静和贾充,详细写了关中惊变,司马骏早已薨陨,司马骏之子司马畅和司马歆惊恐不安,无意朝廷,请胡问静和贾充放心,若是可以,不妨封赏司马畅为征西大将军,安定司马畅兄弟以及司马骏旧部的心,而他也会暂时留下来协助司马畅和司马歆管理好关中,绝不给洛阳乃至天下添麻烦。
王敞吹干了墨迹,心中想着想要管理好关中或者扶风县必须有懂得内政的人才,他肯定是不行的,不知道朝廷之中能不能抽几个人出来支援关中。
王敞放下书信,拿镇纸压住,出了房间到了庭院之中。这个客栈是扶风县最好的客栈,经常要接待来往扶风县拜会扶风王殿下的朝廷官员,装潢考究,布局雅静,他的院子中有几块小小的假山石,也有几根只有拇指粗细的竹子。王敞坐了下来,他比较中意魏舒前来关中,魏舒是左仆射,关中的官员谁能不服魏舒又只是标准的帝党,不站任何皇子和权臣的一边,这司马畅兄弟也不需要担心洛阳有意架空了他们。
只要魏舒的身子骨熬得住车马颠簸,魏舒到关中将是最好的选择。
王敞微微叹气,其实魏舒的身体只怕也熬不了几年了,更糟糕的是魏舒的孙子魏融的身子骨更糟糕,他都不敢想象若是魏融死在了魏舒前面,所有希望尽数落空的魏舒会怎么样。
“唉。”王敞长长的叹气,转身想要回房间,一个客栈的仆役走了过来,躬身道“王公子,有客人拜见。”
王敞点头,想必是扶风县或者关中的官员见他来了,想要问几句洛阳的情况,以及关中的未来。他点头道“带人进来吧。”
那客栈的仆役尴尬地道“那客人不肯进来,但请王公子前去大堂。”
王敞微微皱眉,谁这么无礼难道有什么蹊跷他想了想,关中只怕比他想象得更加的混乱,说道“好,你前面带路。”安抚关中官员百姓的人心也是他必须做的事情,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王敞到了大堂之内,果然见几个扶风国的官员惶恐地站着,见他出来急忙鞠躬行礼。
王敞温和地笑着“何必多礼”
几人与王敞聊了许久,果然是担心朝廷会怎么对待关中,洛阳的局势又如何,外面死了多少人,天气又冷了,隔壁的母鸡今天没有下蛋等等。
王敞尽力的安抚众人,一直聊了个把时辰这才与众人作别回到了房间。他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已近黄昏。王敞想着这关中人心惶惶,只怕安抚人心高于一切,他只怕必须先跑遍关中各个城市安抚官员和门阀,然后才是安排政务。
王敞自嘲地笑了,说得好像他很懂政务似的。他决定先召唤客栈的仆役吃些东西,然后再细细地考虑日程和工作,便站了起来,收拾案几上的书信。
忽然,王敞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案几上的书信。
案几上的书信平平地放着,依然被镇纸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