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言语,只能低声道“司州的那些城池只怕都是信的”听说一些城池如今日夜不歇的在囤积物资准备作战,那些城池之中也有门阀子弟,也有官吏,他们难道看不穿邺城的破绽吗
那阀主冷冷地道“看穿了又怎么样小命都在胡问静的控制之下,看穿了难道就能反抗胡问静了”
一群门阀子弟悲愤地点头,胡问静的集体农庄制彻底把门阀子弟从高高在上打落到了尘土之中,与那些低贱的百姓一起面朝黄土背朝天,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更甚。
一个门阀子弟咬牙道“是,那些看穿了的门阀子弟又能怎么样有志气的人早已不堪受辱而自尽了,那些软骨头恨不得舔胡问静的脚,怎么敢揭穿胡问静的阴谋”其余门阀子弟长叹,这个说法太过奢求了,扪心自问,若是他们被胡问静抓住了发配到了农庄之中,又有几人会自尽何况这潜伏下来等待时机东山再起是宅斗宫斗的基本素质,怎么可以轻言放弃但一个乃至一群看穿了胡问静的虚假宣传的门阀子弟又能怎么样集体农庄之下想要睡个懒觉都是奢望,吃低贱的猪肉都要等十天,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在集体农庄的控制之下,就算诸葛亮复生也只能无奈地假装没有看穿了。
那阀主淡淡地道“胡人在冀州肆虐,我们只管躲入坞堡保全自身,做好两手准备,若是有绝世之才打败胡人,我等就出坞堡响应他反击胡人,若是绝世之才避世不出,我等就老实投靠胡人。联姻也好,入仕也好,为了门阀的延续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一群门阀子弟理所当然地点头,大汉老刘家的子孙在曹魏当大官,曹魏的铁哥们夏侯家的子孙在司马家当大官,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利益之争,今天可以是死敌,明天就可以是最好的朋友,哪有什么永恒的敌人。
一个门阀子弟长叹“可惜,大才不出,呜呼奈何”
其余人都知道那门阀子弟说的是谁,知道只要那人肯出山就一定会可以扫平胡人,秒杀胡问静,一统天下,但纷纷摇头“难难难”那人是出了名的清高,不愿意被尘世玷污,又如何肯出山呢。
冀州的另一个城市之中,几个老者坐在一起微微皱眉,邺城是不是被胡人屠杀和吃光了汉人还有疑点,但是邺城被胡人攻破肯定是真的。
一个白发老者冷笑着“还以为胡问静多么厉害,不过如此。”大缙朝第一次猛将的地盘被胡人占了,竟然只能靠造谣生事找回场子,真是丢人到了极点。
另一个蓝衣老者微笑着,他对胡问静没有这么大的仇怨,此刻关注的重心不在胡问静丢失了偌大的城池,而是在胡人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如何自保。他道“仅仅靠坞堡是不够的。”
其余几个老者也点头,坞堡看似严密结实,其实也就只能防备山贼,区区容纳几百人上千人的坞堡就能拦住一支军队了容纳数万人数十万人的城池都能够被攻陷,小小的坞堡放在大军面前就是狗屎。
一个黄衣老者道“终究还是打败了胡人更好。”投靠胡人肯定要让出利益,胡人总不会凭白接受投降,若是送一些银钱能够打发也就罢了,只怕胡人是会狮子大开口,要人手要粮食的,这可是门阀的根基,绝对不允许外人触碰的。
其余老者面色凝重,从利益上看确实是打败胡人才是最优解,但也不能打败得太早,要让胡人将一些小门阀和贱民都杀了,空处无数良田之后才打败了胡人。
那蓝衣老者道“胡人锐不可当,打败胡人需要有良将,汝等可有人选”
几个老者微笑着,胡人锐不可当这个词语骗鬼去吧大缙朝的北方诸地中幽州倒是有些兵马,冀州各地衙役都没几个,大门阀又忙于参与司马越和琅琊王氏的斗争,谁有空理会石勒等胡人这锐不可当无非是缙人毫无抵抗而已,真要与石勒会战,石勒算老几各个门阀之中随意找出一个大才就能打败了石勒。只是,石勒容易对付,胡人容易剿灭,胡问静呢眼看胡问静一路疯狂地扩张地盘,数次打得司马家和琅琊王氏以及门阀联军几十万大军飞灰湮灭,这胡问静实在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这“良将”必须有打败胡问静的绝对把握。
几个老者互相看了一眼,笑了“当世可打败胡人,打败胡问静,还我门阀朗朗乾坤的只有一个人。”
那蓝衣老者也笑了,是啊,只有一个人。
冀州的某个山林中,十几个衣衫华丽之人看着眼前依山而建的庭院,一个男子长叹一声“渊源在此建屋,只怕是很难请动他了。”
同行的几人都长长地叹息,“渊源”是大名鼎鼎的大缙朝清谈第一人殷浩的字,殷浩才华盖世无双,清谈、辩论天下无敌,尤其是“才性”之间门的辩证关系更是殷浩的绝对领域,只要有人敢在“才性”的领域与殷浩辩论,一定会体会到什么是泰山压顶。
另一个男子摇头道“天下大乱,必须请渊源出山。”其余人郑重地点头,殷浩是大缙不世出的大才,这世上殷浩可以力挽狂澜拯救世界,无论如何必须说动了殷浩出山。
十几人整理衣衫,拂净尘土,一个男子这才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