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等人还在医馆。
药堂的大夫是熟人,因为和白家铺子离的近,经常会互相送点东西。
沈漾和谢言川回来地时候,白三脸上被烫坏地死皮刚刚处理干净。
洒上一层金疮药,拿干净的纱布包着。
饶是从黑市里出来地男人,也疼地闷哼出声。
沈漾脚步匆匆,同白月疏点点头,示意已经处理好了。
小姑娘站在柜台旁边,轻声开口,“大夫,他脸上地伤能恢复好吗,不留疤的那种。”
伤口看起来着实可怕。
老大夫手上的皮肤皱皱巴巴,眼睛却很清澈,放下手里的金疮药瓶子。
他摇摇头,“不留疤肯定是不可能了,那么大一块伤口呢。”
白三拿手捂着脸上的纱布。
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白月疏看了他一眼,抿抿嘴,“张爷,花多少银子都行,您想想法子。”
沈漾跟着应和,“毕竟是在脸上,白三还年轻,对以后的影响太大了。”
屋子里满是中草药的香味。
张大夫摸着下上的胡子,叹了口气,“真不是银子的问题,老夫若是有这个能耐,必然会想法子。”
“他脸上的肉皮已经全部烫坏了,若是想要恢复,只能换皮。”
“据老夫知道的,这么多年,能在脸上换皮还毫无痕迹的,只有宫里一位姓沈的御医。”
说到这个姓氏。
张大夫满脸虔诚,“不过听说他得罪了宫里的娘娘,早都被贬出宫,无人晓得他的去向。”
“你们若是能找到这位沈御医,白三的脸或许还有救。”
张大夫说完站起婶身子,瘦弱的身体撑起长衫,走起路却虎虎生风。
他把金疮药和纱布拿出去重新摆好。
沈漾一时间没有说话,表情若有所思。
白三抬起脸,另一半完好的面孔透着清秀。
“小姐,不必为白三多费心,白三贱命一条,能活着就行。”
白月疏双手垂在身侧,牙齿磕了磕嘴唇,“对不起。”
白三是为了替她挡下那一击才受的伤。
看见他这个无所谓的态度,白月疏晃着沈漾的胳膊,“漾漾,咱能不能想法子找一下这个沈御医。”
“我知道你注意最多了。”
沈漾被晃的醒神,她嗯了一声,狐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月疏,我姓什么。”
这个问题来的莫名其妙。
白月疏顿了片刻,“姓、沈啊。”
沈汉双手背在身后,这会子和沈漾的表情一模一样。
沈漾眦着牙,“或许你不知道,我爷爷在来明悟城之前,就是太医院的御医。”
!
淦!
不会这么巧吧!
就连白三都睁大了眼睛。
沈汉抿着嘴,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
白月疏一把拽住沈漾的胳膊,咽了口口水,“你的意思是……?”
她的两只眼睛,一个写着答,一个写着案。
沈漾比划出两根手指,“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坏消息。”
她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沈漾歪着脖子,“坏消息就是爷爷已经过世好几年了,如果张大夫说得御医是他,那么我们永远都找不到了。”
这个消息确实如同晴天霹雳。
白月疏咳嗽一声,“还有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沈家还有爷爷生前留下的手札,说不定上边记载了换皮的法子。”
“以及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就是我们家暂时没人继承爷爷的天赋。”
翻译过来。
还没有人会换皮之术。
临近下午。
从医馆出来,白月疏还是丧丧的。
相比较绝望来说,给了希望又看不到光明才是最可怕的。
还是白三想的开。
他难得笑了笑,“小姐不必担心,白三等的起。”
话是这样说。
吃饭的时候,白月疏还是同沈漾坐在一块,“漾漾,你觉着白三脸上的伤有没有把握能治好啊。”
桌子上摆着炖菜。
沈漾对这行一窍不通,为了安慰白月疏,她还是嗯了一声,“我回去找找手札,尽力吧。”
除了白三。
铁匠那边经此一回,刀片肯定是断供了。
眼下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毕竟订单还没交付,现在白家铺子主要还是靠绰子和板车养着。
白月疏的想法很简单。
“反正明悟城这么多铁匠,再重新找一个不就行了。”
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