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家吃了早饭。
谢言川脸色好一点,沈漾给他的包袱里装了许多药粉和纱布。
嘱咐不能沾水,勤换药。
他俩翻身上马,动作利索。
沈漾站在原地,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往前那个总是一脸苍白的谢言川。
嗯,他现在依旧脸色苍白。
可到底独当一面,无需自己事事考虑。
至于沈秦,拿锄头的手握上马鞭。
他背影宽厚,眉眼虽不惊艳,但也温和耐看。
沈秦冲着沈漾笑笑,“漾漾,大哥如今已是十夫长,等下次大哥回来,争个将军当当,给妹妹添置嫁妆。”
“驾!”
烈马扬蹄。
冲着桃花村外离开。
谢言川追上沈秦的步伐,他身子压的极低,同样低的还有声音。
“不需要你添置嫁妆。”
沈秦扭头看过来是,谢言川垂下眼睛,耳尖绯红。
“我自会为漾漾备好一切。”
谢言川越走越远,沈秦在原地差点气笑了,许久才追上谢言川的脚步。
“明白了,千夫长。”
沈秦和谢言川离开之后。
沈隋同沈唐也要回书院了。
七月上旬。
离八月院试也不剩几天,红衣赶着马车,车厢里连带着水果衣物装了不少。
沈漾给沈唐整理一下衣领,又给沈隋拉拉袖子上的褶皱。
看着都比自己高的少年们。
沈漾勾起唇角,“好好考,不用有压力,还有妹妹养着你们呢。”
那是沈隋第一次主动抱了抱沈漾。
小姑娘身上带着独属的温柔。
“漾漾,辛苦了,三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沈唐在后边蹦蹦跳跳,“还有我还有我。”
他紧跟着也给了沈漾一个大大的拥抱。
院子里只剩下自己。
沈漾打了个哈欠,拿凉水随意抹了把脸,上去补觉。
直到红衣回来,她依旧没醒。
下午那会子。
沈漾是被楼下的说话声吵醒的。
手腕上的水晶镯子硌了个印子,她甩甩胳膊,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
红衣正在跟李大护说话。
李大护负责后山树木,因为距离原因,沈漾平常跟他不怎么见面。
不过厂子每天所需的树木定时运送,也不需要沈漾多操心。
在上边听了几耳朵。
李大护今个过来,还是说树木被偷的事。
后山着实太大,就算沈漾找了一批巡逻看着,难免会有疏漏。
小姑娘披上外衣下来。
红衣一脸为难,“主子还在睡觉,要不等她醒了我跟主子说一声。”
头发松松垮垮的绑在脑后。
沈漾打了个哈欠。
“我起来了红衣姐,大户叔,怎么回事,年前不是说有改善吗。”
李大护苦着一张脸,“俺也不知道咋回事,小赵上午来给送树苗子,俺带人去种的时候才发现。”
他从后腰摸出一个账本子递给沈漾,“漾漾你瞅瞅,少的俺都记下来了。”
下午的阳光还未落下。
沈漾邀请李大护先去屋里坐坐。
红衣去沏茶,翻开账本子,厚厚一摞。
上边不管多少年份的树干都有丢失的记录。
其中最多的就是十年到二十年的松木。
这种树干不管是做家具还是其他的东西,都是上好的料子。
红衣端了一杯水递给李大护,“李大叔喝茶。”
这才凑近沈漾旁边,单单看了两页,红衣皱起眉头。
“怎么丢了这么多啊。”
李大护搓着双手,“漾漾,实在不行,你重新换个人看管后山吧,俺这一天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他表面是让在跟沈漾诉苦。
实际是抱怨红衣刚才的那句话。
沈漾目光在账本子上停留片刻,她笑了笑,“后山连绵,有损耗是正常,李大叔不必在意。”
“那些巡逻队每天都还在吗。”
有沈漾这句话,李大护松下身子,“都在呢,每天也巡逻着的,但不起什么用啊,漾漾,不是俺说。”
李大护往外边看了一眼。
“你从哪找的这些巡逻队,是不是不大靠谱啊。”
不然咋能丢这么多东西。
沈漾合上账本,放在手边的桌子上,“都是从明悟城雇佣的,回头我去山上看看,不过话说回来,咱厂子是不是也得用松木。”
李大护嗯了一声,“这每天消耗最大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