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顾昭眉眼弯弯。 纸人跳在顾昭掌心立好,两个纸手交叠,和顾昭拱手,似在说客气客气。 顾昭哈哈笑了一声,这才将纸人塞到六面绢丝的灯笼中。 她抬头,目光撞上老杜氏的,老杜氏眼里蹙着怒火。 顾昭:......不好! 她往三骏身边挪了挪,小声的又喊了一声。 “......阿奶,你生气了?” 老杜氏眼睛四处搜寻,最后捡了根指粗的棍子,追撵得顾昭满院子跑。 顾昭讨饶:“阿奶,阿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就是一个老妇人,不是什么君子!”老杜氏喘气,“我就要动口又动手!” “你这个混蛋小子,居然剪了个纸人吓唬人,啊!” 顾昭慢下脚步,故意让老杜氏打到,不是很疼,但是她特意唤得特别大声。 “哎哟!可疼死我了!” 老杜氏急了,扔了棍子就过来。 “你这死孩子,不是跑得很快吗?怎么就被打到了?疼不疼?” 老杜氏要去掀顾昭的袖子,刚刚那下,恰好是打到了胳膊的地方。 “嘿嘿,阿奶不生我气了。”顾昭反手就搀到老杜氏的手肘里,对着她笑眯眯道。 老杜氏没好气,“吓死人了。” 那纸人回来,她不知道是纸人,只以为是顾昭,还问它要不要吃饭和洗簌。 它木木愣愣的摇头。 刚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昭儿生病了,心里正担心,眼睛瞧着它手中那写着更字的灯笼,立马警惕过来了。 顾昭回来时,她正在和那东西周旋呢。 老杜氏没好气,“我啊,傻傻的还以为它是什么精怪,拎了灯笼来我们家,冒充咱们昭儿了,你来的时候,阿奶正在套话呢。” 顾昭通过纸人,已经看到自家阿奶绞尽脑汁套话周旋的模样了,她不禁哈哈笑了两声。 真是难为她阿奶了。 顾昭:“奶,你们不是瞧到过三骏了么,它们都是我剪出来的,怎么还担心呀。” 老杜氏嘀咕,“这人和驴子怎么能一样?” 啧啧,别说,除了神情木楞,还真是和她家昭儿一般模样! 顾昭将毛驴上的箩筐卸了下来,老杜氏瞧到箩筐里的两只小黑猪,神情欢喜。 “不错不错,这猪崽子精神!” 她夸完迟疑了一下,“昭儿啊,这该不会……也是你剪的吧。” 顾昭否认,“哪呢?是山里的古伯伯送的。” 老杜氏庆幸:“还好还好,要是猪崽子也是你剪的纸,那阿奶可就是那黄鼠狼拖了鸡毛掸子,空欢喜一场喽!” 顾昭:“哈哈,必须不能让阿奶空欢喜啊。” ...... 老杜氏越瞧那猪崽子越欢喜,当下便使唤了顾春来一起,准备将屋子后头的猪圈收拾出来。 顾昭哪里能让老人家动手,自己便整了,她一边弄,一边和老杜氏唠嗑道。 “阿奶,送我的古伯伯说了,我这黑猪脾胃娇贵,不能养在圂厕那等地方,它们吃不得五谷轮回这等肮脏之物,我啊,平时会去打猪草,还会去寻听雨楼的周伯伯,到他那儿拿剩下的饭菜喂猪。” 老杜氏:...... 她毫不留情的戳穿。 “什么黑猪脾胃娇贵,我瞧是你的脾胃娇贵吧!” 像那养在圂厕的猪,顾昭向来是不吃的。 顾昭嘿嘿笑了一声,亲昵的道。 “还是阿奶知我。” …… 安置了黑猪,顾昭将那袋山珍交给顾秋花。 顾秋花翻了翻,里头除了晒得干干的菌菇和木耳,还有两朵的灵芝。 灵芝瞧过去颜色好比金丹,差不多成人的巴掌大小,单柄侧生了伞盖,凑近有草木的芬芳溢出。 顾秋花惊讶了,“昭儿,这可是好东西,祈北郡城里,这东西值老多银子了。” 她侧头看顾昭,声音有些迟疑。 “这古伯伯......怎地送这般厚的礼了?” 乡里人家淳朴,便是送礼也是礼轻情意重,知道这灵芝贵重,老杜氏有些不放心。 顾昭安抚,“没事,古伯伯和我投缘。” 顾昭只说帮古家村寻回了树葬岗的尸骨,没有说那麻人竿生菌的事儿。 这事儿诡谲又邪异,大家伙儿知道了,以后山里人的生计也该被断了。 左右以后不会再有尸骨种菇这事了。 顾昭将山珍中的灵芝捡了出来,搁到老杜氏手中,交代道。 “阿奶,你和阿爷早晨起来的时候,剪一些灵芝下来泡水,每天喝一些,对身子骨有好处的。” 老杜氏推回去,“给你吃,人家给了你的。” 顾昭心里一暖,“阿奶,我还小,喝这干嘛呀,没事,回头我也进山寻这灵芝,摘了给你和阿爷泡水喝,到时啊,阿爷阿奶就能长命百岁了。” 老杜氏乐得合不拢嘴,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认真的拒绝道。 “活那么老就不要了,受罪,身子骨哪哪都不中用了。” 顾昭摇了摇老杜氏的胳膊,不依道。 “没事,我去寻那时间久的灵芝和人参,吃了就没有不舒坦了,我想要你们陪着我。” “傻孩子。”老杜氏有些粗糙的手摸了摸顾昭的脑袋,眉眼里都是慈祥之意。 “没有谁可以一直陪着谁,正因为有缘尽的那一日,所以,我们才要格外的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每个人都是彼此路途上碰到的风景,有一些景美,我们可以贪看片刻,有一些景差,咱们抬脚往前继续走便是了,不必气闷。” “接着往下走,才是正途。” 顾昭抬头,眼里有些怔楞,“阿奶?” 老杜氏耷拉的眉眼虽然老了,却不见耳聋昏聩,她语重心长,神情认真。 “昭儿,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有大造化大智慧的人,千万别走错了路,听阿奶的,别去求什么长生不老,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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