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
阿奴看向赵破奴:“你不想跟我们入军营?”
赵破奴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他想挣一份家业。可他前十几年活的不易,他也想好好活着。赵破奴很是纠结,“我不知道。我不如你和去病身体好,骑射也不如你们,我怕进去了又被赶出来。”
霍去病手臂往他肩上一搭:“怕什么?我和阿奴会帮你的。”
“上了战场还有空帮我?”
霍去病想了想:“我肯定是将军,没空管你。你可以跟着阿奴。”
阿奴冷嘲:“我不能是将军?”
“将军没你这样的。我可以叫你当将军谋士。”霍去病下巴一扬,阿奴很想给他一下,太欠揍了。
赵破奴眼巴巴看着阿奴。阿奴不得不放过霍去病转向他,“跟着我可以,但不许畏战。”
“肯定不会。”以前赵破奴怕匈奴。那晚偷袭,看着阿奴手刃匈奴首领跟切瓜似的,他就不怕了。
阿奴脱掉鞋爬上霍去病的榻:“你俩玩去吧,我睡会儿。”
霍去病跟上去:“这么冷的天上哪儿玩去。往里去。我怀疑这两天得下雪。”
赵破奴没跟他俩一块住过,见状犹犹豫豫地起来。霍去病的榻很宽,他又往里移半个身位,赵破奴高兴地上去。
卫长君在房里眯一会出来发现院里静悄悄的,大外甥房门紧闭,他就悄悄过去,透过窗户缝看到三张天真的睡颜,无奈地摇摇头。
厨房温暖,四个女奴窝在厨房小声聊天。看到卫长君在院里,其中一人就出来问:“大公子,晚上还吃吗?”
“做点面汤吧。”卫长君手上多出一片白色小花。女奴猛地抬头,雪花一片一片落下,一片比一片大,“下雪了?”
卫长君点头:“午时左右突然变天,这就下了。这场雪这么快,今年必是个丰收年。”
“奴婢是不是把院里的物品都收屋里去?”女奴问。
卫长君:“只有雪没有雨,不要紧的不用收。对了,多做点面汤,天气冷容易着凉,你们也喝点。”
女奴高兴地应一声就回屋告诉其他三人。
四人把院里收拾干净,看到有雪落进鸡窝里,年迈的女奴之一找出她往年穿的破冬衣盖在鸡窝上面。
狼崽子抬头看一下,又缩回去继续睡。
卫长君从他屋里拿出一条棉裤给他母亲送去。
卫少儿接过去就觉着手上暖呼呼的。卫长君为她们关上房门,她就迫不及待地说:“这个棉花真舒服。阿母,叫大兄何时也给我做一条?”
卫媼:“我听子夫说先前你大兄叫通粮捎来很多棉花籽。到秋上林苑的棉花种出来,你们一人一身都用不完。”
“大公子在家吗?”
卫少儿把嘴边的话咽回去,收拾一下出来问:“何人找大公子?”
女奴赶忙去开门。卫少儿跟着过去,一看衣着打扮,惊了一下,转身就喊:“大兄!大兄!快出来!”
卫长君披着斗篷出来。霍去病和阿奴以及赵破奴被惊得趿拉着鞋跑出来。
“怎么——”卫长君看清来人,“章兴?陛下来了?”
卫少儿见过章兴,知道他是天子心腹黄门。闻言朝他身后看去。黄门章兴忙说:“陛下在东宫。大公子,陛下请你过去一趟。”语气不急不慢,卫长君却看出他神色着急,说话的时候身体都忍不住往后转。
嘟嘟出来提醒:[看样子宫里出事了。]
卫长君也是这样想的,嘴上抱怨:“这一天天的,下雪天也不消停。容我换双鞋。”说完就把木屐换成方便行走的黑色长靴,衣裳也由紫色换成跟夜晚一色的劲装。白色斗篷变成黑色大氅。
阿奴不禁问:“天快黑了,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
卫长君:“无碍。我晚上可以住仲卿那儿。”见他母亲出来,“阿母,不必担心。天塌了陛下也没空找我。”
陛下不在未央宫而是在东宫,肯定不是朝廷大事。卫媼很放心:“快去吧。别叫陛下等急了。”等卫长君出去,卫媼跟小辈女儿解释:“陛下的性子惯会想一出是一出,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也不看看什么时辰就叫长君过去。”
霍去病和阿奴想想刘彻心情好的时候,早上不吃饭跑去茂陵用饭,心情不好三伏天也往秦岭跑,便认为他闲着没事折腾人。
卫长君坐上马车,一改先前的抱怨和不耐烦,压低声音问黄门:“太后怎么了?”
黄门章兴见他表情凝重,很是惊讶,紧接着又佩服,他方才竟然是装的。章兴不禁说:“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公子。太后不好了。”
卫长君心中一凛:“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什么时候的事?”
黄门:“前几日还好好的。昨日下午陛下告诉太后您回来了,太后笑呵呵地说,改日来宫里得见一见。谁知今儿一早突然起不来了。陛下喂一粒用您的药方做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