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费解, 他又干什么了。 窦婴顺着卫长君;视线看到几个老农往这边指指点点,“你;一声声大公子,叫他们猜到长君是‘卫大公子’。久闻大名, 能不见上一见?” 韩嫣下意识问:“见他干什么?” 窦婴心梗, 哪怕不想再提司马相如他也得说, “好比老夫以前很乐意见到司马相如。” 韩嫣大概懂了, “依您这样说,他们更想见到陛下才是。” 卫长君想到什么禁不住笑了。 韩嫣又被笑糊涂了。 卫长君也没卖关子,“见陛下做什么?看自家庄稼被他毁了多少, 找他要赔偿?” 韩嫣哑口无言。 窦婴禁不住摇头, “长君,你这张嘴,汲黯见了都甘拜下风。” 嘟嘟调出汲黯;资料。卫长君在韩嫣和窦婴眼里是不出门也能知道天下事。以免他人设崩塌, 还检索出窦婴和汲黯共同;熟人灌夫。 卫长君道一声“多谢夸奖”,满脸坦然, 甚至有些得意,差点没把窦婴气得跌落下马。 窦婴没好气道:“你这个脸皮不为官可惜了。” 卫长君笑道:“你这个脾气也得亏早早退下来。否则就凭这句话,您有多少条命也不够他们算计;。” 窦婴就知道说不过他,“老夫不跟你扯这些。” 卫长君到他跟前,“你说汲黯——” “做什么?”窦婴一脸警惕。 韩嫣见状差点笑跌下马,“卫长君啊卫长君, 你瞧瞧把咱们魏其侯吓成什么样了。” 卫长君回头瞪他一眼,少说两句能死? 韩嫣闭嘴——看戏! 卫长君打马靠近窦婴:“汲黯是您朋友?” 窦婴下意识打量其神色, 他确定今天之前从未跟卫长君提过汲黯,这小子又听谁说了什么, “何以见得?” 卫长君再次开启神棍模式, “汲黯官不大, 名气不小。我母亲都知道他是位敢于直谏;诤臣。还有一个人名气也很大,灌夫。这个人我是去年除夕回城过节;时候听我大妹夫说;,他之前;太仆就是灌夫。听我妹夫说你们也有交集。朋友;朋友不就是朋友?” 窦婴放松了警惕,“以前有过几面之缘。但关系尔尔。” 韩嫣到卫长君另一侧。乡间小路过窄,韩嫣小心避开低陷处,“问他不如问我。” “你们很熟?” 韩嫣点头:“汲黯此人确实不畏权贵。但为人也极为傲慢。跟他脾气相投;,杀人放火他也能把对方当成至交。你这样成天挂着笑,八面玲珑;,他绝对不喜欢。我劝你有什么小心思也趁早憋回去,否则朝你脸上一巴掌,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圆滑?”卫长君问。 韩嫣跟“圆滑”不沾边,但他不喜欢这个词,“我知道你与人为善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懒,且懒得计较。但别人不知道。” 窦婴赞同韩嫣;话,“他日碰到灌夫你也少来往。他说好听点嫉恶如仇,实则不过借行侠仗义之名以泄私愤。” 卫长君从嘟嘟调出;资料里看到灌夫本不姓灌,因其父是颍阴侯灌婴家臣被赐姓灌。灌氏在颍川一带横行霸道,灌夫家财万贯就是那时候积累;。当地百姓苦不堪言,为此还编出一首歌谣——颍水清清,灌氏安宁;颍水浑浊,灌氏灭族。 卫长君不禁问:“灌夫这个德行;陛下也敢任命他为太仆。” 韩嫣:“他再横行霸道也不敢打陛下。不过也没当几年,一次醉酒把咱们侯爷;堂叔打了,陛下担心太皇太后杀了他,就派他前往齐国为相。然而不安分;人没几年又犯了事,如今定居长安,成天呼朋唤友大摆宴席。保不齐哪天在路上就碰到了。到那时就当不知道他,免得吃亏。” 嘟嘟学着卫长君摇头感慨,[难怪几年后刘彻令天下豪强移居茂陵。单单咱们知道;就有郭解和灌夫,不知道;指不定还有多少,这些人扎堆长安简直是一堆不定时炸/弹。] 卫长君深有同感。他想说什么,抬眼发现不能再往前就先下马。 渡口只来了一条船,卫长君令窦婴先过去,他最后。 到岸边,卫长君堪称震惊,一望无际;玉米地,“北边大修陵墓,南边连地头上都种上庄稼,你们说陛下是节俭呢还是奢靡呢?” 韩嫣:“总好过他只花不赚。” 卫长君想想也是,“先到处看看?”问窦婴。 窦婴:“你;地在哪儿?去你地里看看。” 卫长君:“河岸边;地都长得差不多,这里也没有空;宅基地,地契上也没地图,看也是白看。”顿了顿,“可能得问张汤。 张汤在主陵,主陵离此地有十多里,韩嫣不禁说:“那等玉米收下来再说。” 窦婴觉着地是卫长君;,应该由他做主,就对卫长君道:“现在去也行,反正来都来了。” 卫长君也有此意,但他突然想到一点,这边无房无瓦,他也不如刘彻人多,成千上万亩地一天就能收拾好。回头买了牲口和农具放哪儿。种小麦;时候麦种放哪儿。总不能早上用驴车拉两石来,到晚上种完了,再赶着空车回去。 两百亩地靠一辆车运良种得运到何年何月。他在秦岭种地可以用窦家和韩家;奴仆。跑到渭河畔总不能还要人家过来帮他种地。 他可以买奴仆,可奴仆住哪儿。又不能住秦岭。他家牲口有限,奴仆走着过来,等走到这儿还有力气干活吗。 卫长君叹气,“这地怕是还得再叫陛下种一年。” 韩嫣想问为何,嘴巴动了动感到口干舌燥,而这边连口泉眼也没有只能忍着,他瞬间明白了,“还看吗?” 卫长君微微摇头。 窦婴:“还从这边过?” 韩嫣想点头,不经意间看到河对岸聚集许多人,一个个都眼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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