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语的心中,就这样喜怒形色的一个男人,还真不配做大盛的皇,不过,这样对自己更有利不是吗?初语在心中讥讽了一句,面色却是表现的相当恭敬,“安王殿下息怒,初语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当安王殿下是自己人,才心直口快的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也是因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况且我们也是合作的关系。”
她将姿态这一放低,倒是让季元齐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些,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你还未告诉我,这药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初语却是再不东拉西扯,而是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是令人失忆的药,初语专为殿下而研制出来的,只要她用了这药,殿下说什么必是什么,她不就完完全全的成了殿下的人了吗……”
季元齐这才明白这枚药的作用,当即就皱眉。
初语看着他的神色,心里对他的优柔寡断更是看不起,却也不敢逼得太紧,诱导般的道:“安王殿下是君子,定是不屑这些做派,可您想一想,陆华兮与盛王殿下的感情有多深?若是殿下如此不忍心,那么,这辈子怕是只能与美人失之交臂了,殿下可莫要错失良机啊……”
季元齐猛然转身,“本王不知你是如何进宫的,但现在请你立即离开,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初语眸中流光闪过,“初语遵命……”
她并未再多劝,但她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因为她更相信男人的劣根性,还有人那求而不得的执念,即便他的骄傲让他排斥,可他还是无法拒绝这一诱惑。
夜廷的存在已经有几百上千年的时间了,因觉得是个晦气的地方,所以算是将这里安排在了宫中之外了,和净水巷比邻而居,都是宫中特殊的存在。
可想而知,那气味销魂的足以令人怀疑人生,陆华兮就是在这样露天的地方呆了一个晚上,甚至疲累的她竟然还睡着了。
阳光从上方的铁栏漏进来正好打在眼睛上,她眼皮颤了颤睁开,这才发现一夜就这样匆匆的过去了。
外面一下一下打扫的声音传入耳中,陆华兮又闭上了眼睛假寐。
不假寐也没事可做,不如好好想想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才是正经。
令她不得不多想的是,前世她并未光顾过这里,果然,只要有她的存在,她的参与,事情总是那么的不可预料。
这个时候,相信季元修已经安全了吧?
也不知道他在醒来会发多大的脾气……
正想着事的时候,脚步声传来,同时还带着一股子的米饭和肉香飘进了鼻端。
可是,在这个臭气哄哄的地方,在传来这种味道,就算陆华兮生冷不忌,也不觉一呕。
很快,就听到一名狱卒恶声恶气的道:“吃饭了。”
陆华兮眼睛也没有睁,因为,她还不饿,就算饿也吃不下。
狱卒当即叫了一声,“盛王妃?”
眼见着盛王妃睁开了眼,那狱卒暗吁了口气,他还以为被人灭口了呢,吓了他一跳。
但在她那清凌凌的目光下,狱卒一下躲开她的目光,咳了一声,"快趁热吃吧,凉了可没人给你热,我一会过来收碗。"
说完,他起身就往回走。
的确,放在门口的饭菜还冒着热气,那股肉香一阵阵的往她这里飘来。
陆华兮看了片刻,起身走了过去,她先端过那碗冒尖的白的透亮的米饭,往地上就那么一坐,扒着饭就要吃,可她却没有张口,而是只在那里做样子并没有吃的打算,鼻子却是微嗅着……
里面倒是没有加什么调料,可她的眼却观察着周围,终于,还是让她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一片衣角。
她眯了眯眼,状似去夹另一碗的红烧肉,一如刚刚好像吃的样子,实际上她的这个角度很巧妙,给人一种就是在吃的样子,实则是在鼻端处仔细的嗅着里面的气味。
她这么乖乖随了皇后的意进来,并非是认命了,因为她,总觉得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违和。
并不是说皇后,皇后半夜提弋秋,是因不甘被弋秋如此的背叛,想要借机报仇这很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那禁卫违和如此毫无顾忌,难道也是皇后的命令吗?
暂且当皇后的命令,那么,那么大的阵仗动静,太后必然已经知道了,那她至少也该阻止才是吧?可一直都没有见到她出现,甚至连她宫中的人都没见到,这说明了什么?
太后默许的?
还是说,这杀令是太后的意思?
如此一想,她不禁背脊发凉,她无所谓,可季元修是她的孙子啊……
红烧肉中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中果然放了令她皱眉的调料,可是,她却闻不出是什么。
越是这种令她闻不出的东西,那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了,看来对方对她还是很重视的。
她的唇角掠过一丝讥嘲的笑意,背对着牢门外,她取出晓风,匕首出鞘的瞬间寒光乍现,她心里却多了一重安全感。
晓风削铁如泥,何况是这混合了泥土的石地?
她将那碗红烧肉毫不犹豫的倒了进去,然后恢复原状,同时收起匕首,却在想着那药效到底是什么。
昏迷?
还是肠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