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陆华兮可以确定自己的思虑是正确的,自己的选择也是对的,猜测就更正确了。
试问,世间的事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太过巧合足以证明是蓄谋已久的。
陆华兮将自己隐在阴影里,看着里间的人影晃动,一下仿佛和几年前,她第一次潜进来时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让她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的错觉。
还真是世事无常!
季元修只觉得自己在水深火热中,甚至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感,又好像自己在一叶小舟上起起伏伏着,没有个着落。
耳边有不少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空旷的回音。
那一声声的殿下,他好像听到了伪嬷嬷的,弋秋的,流萤的,初语的……唯独没有心尖上那个女人的,他有些失望甚至还有些气苦。
那个女人给他噩梦般的记忆瞬间蜂拥而至塞满了他的脑海中。
她那无情的话语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一下下的刮着他的心,痛的他甚至想要毁天灭地。
恨怒交加之下,他长啸一声,随着一声长啸,他猛的坐了起来,随之喷出了一口鲜血。
几乎是一瞬间,好像有什么被他一下冲破了,让他掌控了那艘无法掌控的小舟。
却也随之感觉身心都一轻之感,但眼前一时有些发花。
“殿下,殿下,你怎么样?殿下?”
“殿下,您感觉如何?”
随之手腕一紧,他那充满了血色的眸光一厉,顿时吓得初语一惊松开了他的手腕,颤着唇试探的叫了一声,“殿下?”
不止是她,房里的其他人也是吓得不轻,都叫了一声。
季元修总算是看清了房里的这些人,目光仔细的从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可所有人都知道,殿下在找那个女人。
眸中的红一寸寸的隐匿而去,随之里面的光彩也暗淡了下去,他低低的道:“出去。”
“殿下……”
“出去!”季元修又低低的一句,声音里带着不容违逆的命令以及警告,“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可以说所有人都是些跟在他身边最久的老人,哪里不知他的脾气?
更没人敢让他重复第三遍了,都鱼贯的退了出去。
初语眸光闪烁的也跟在众人的身后往外走,只是,在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季元修的那张发白的脸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出去。
并非是不舍其他,而是准确点说是不甘,不甘是她刚刚没来得及为他诊脉。
因为爹爹说过,已经封了他的内力,以他之前的脉象,不可能这么快就醒才对。
她疑惑的是他竟然醒了,而且以她的观察,他好像并没有什么虚弱的现象…….
所以她感觉不太对,可现在又无法给他把脉,只能揣着疑惑出了屋子。
待到了院外,寒风一吹,她便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了起来,“既然殿下醒了,那我就走了,你们好生照顾殿下……”
弋秋对她躬身一礼,“这次多亏碰到了初语姑娘,若不是如此,让那些庸医看,殿下也不会这么快醒来。”
见弋秋对自己感谢,初语虽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全部功劳,可若自己不下那几针季元修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所以比较坦然的受了他的礼,“还没恭喜弋统领,如今随侍殿下左右。”
弋秋对她的印象不怎么好,若不是为了殿下,就算碰到她,他也不愿理她,殿下的喜恶自然就是他们这些属下的喜恶。
但他并未接话,而只是颔首一下便守在门口不说话了。
初语一向心高气傲,从来没将季元修身边的这些属下放在眼中,若不是看在季元修的面子上,她才懒得和他搭话,不过是殿下的一条狗罢了。
“现在时间不早了,不如初语姑娘留在王府住上一宿明日再走也不迟……”伪嬷嬷不好赶人,殿下又没有话下来,她只能如此提议,看看初语的意思。
对于初语来说,有登堂入室的机会又岂能放下?
她在收到季元修和陆华兮反目成仇的机会后,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一喜,转而又疑惑,这和她的性子有关,便专程的让人又问了一遍详细的情况。
得到的结果是季元修和陆华兮真的反目了,她便大胆猜测,可能陆华兮因自己这几次的出手令她坐牢,没准真的害怕,回来后就和季元修闹翻了。
不过也是,哪个女人几次三番进大牢能好过呢?
心里委屈与季元修大吵,可季元修那般骄傲的人,哪里会去哄她?
哼,看来被自己猜着了,若不然,陆华兮早就在这里了。..
初语之前是有意在盛王府附近徘徊的,见弋秋急匆匆的出来,看样子要请御医,她便假意说求见殿下来的。
也就顺理成章的进了盛王府,过程便是如此。
此时闻言,她往窗里看了一眼,叹息一声道:“我知道殿下对我不喜,可他的身子……”
这也正是伪嬷嬷所担忧的,她出门办事,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流萤将过程讲了一遍,心里虽然不知殿下和王妃发生了什么,可以她对王妃的了解,王妃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她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