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两天开始,陆华兮就有了孕吐的反应。
开始只是对气味的敏感,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越发的强烈起来,如今却时不时的来这么一阵,折腾的她精力不济起来。
小棒槌和香卉都是小姑娘,哪里懂得这方面的事,见她如此痛苦,急的上蹿下跳,不住的劝她,“主子,您就和王爷说实话吧,在这样下去您哪能受得了?”
陆华兮连点精神都没有,哪有心思与她们说废话。
待稍稍缓过这阵之后,陆华兮急促的喘息着,额头冒出了不少的虚汗,可她的手却一直抚着自己的小腹。
季元修从那天在外站了一气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可事情却没少做,也可能是因为怕她的活动范围太小,这大冬天的,季元修竟然命令人动工。
因为冰天冻地的,工人无法施工,可能是得了他的令,这两日开始在地上生火烤地化冻,滚滚的浓烟将兮风小筑弄的乌烟瘴气的,香卉和小棒槌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怕呛到陆华兮赶紧关严了门窗。
香卉让小棒槌在房里照顾主子,她捂着嘴出去打听,到了近前,见一工人往火堆里添树叶子,大怒上前踢了几脚,火星子乱飞,吓得她后退了几步,怒喝道:“放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不知道王妃在里头吗?”
面对香卉的怒火,那年过四十的工人头目眼皮子都没抬,“这是殿下的吩咐,姑娘可怪不到咱们的头上,有什么不满的你去找殿下。”
若是能找,她还用来他这里问?
“那你们这是做什么?”香卉只得捂着嘴巴继续问,头一天她们忍了,若是今天再忍下去恐怕更会肆无忌惮了。
那工人对她呲牙一笑,露出满口黑黄的牙齿,“姑娘莫要恼怒,等完工你就该感谢咱们了,殿下让咱们给做个插翅难飞,入地无门的,又不被风吹日晒的防护,所以咱们便想出了这种玄铁网,冬日罩上一层油布,保证风吹不到又起到了保暖的效果,夏日油布一去,又不担心闷得慌,怎么样?这主意好吧。”
香卉目光呆滞的回去了,犹如丢了魂般呆坐在门口久久没说出话来。
小棒槌着急,不住的追问,“香卉姐姐你到是说话啊,外面那些人在做什么?”
见她仍旧发呆,小棒槌捉着她的手臂一通乱晃,总算将她给晃的回神了。
顿时爬起来就进了里间,一眼对上主子看过来的目光,顿时眼泪汪汪的扑了过去,“主子,这下,您就算不想对殿下讲出真相,恐怕也不行了,殿下……殿下他就是魔鬼……”
待香卉将那工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说完,几人一阵失神,还真是魔鬼……
陆华兮想起了他那天对自己说过的话来,不免哭笑不得,随即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一声。
一直折腾到了年关,终于结工了,兮风小筑扩大了足有几倍之大,那高高的铁网就连鸟儿都难入,又被那油布一挡,如今只能望天了。
周围还真的没风了,可陆华兮快疯了,若是撤了那层保暖,果然如他所说,是个硕大的插翅难飞,入地不通的铁笼子,另外就是,她的肚子撑不了多久就要现原形了。
面容扭曲了一瞬,只剩下磨牙的份。
香卉和小棒槌满面都是惊恐,之前还劝主子低头认个错,可现在只剩下了惊恐,哪里还有劝的心思劝?
这哪是保护?分明就是圈养啊。
几人正在怔然出神,一筹莫展之际,远远的见伪嬷嬷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
“主子,伪嬷嬷来了。”香卉现在都已经一惊一乍的了,尤其是见到王爷身边的人出现,她都有种如临大敌的赶脚。
还没到近前,她就对陆华兮行了一礼,“老奴见过王妃。”
“嬷嬷请起吧。”陆华兮不是那种随便迁怒别人的人,况且伪嬷嬷也没有招惹她,“不知嬷嬷这是……”
伪嬷嬷将包裹放在一旁的桌上打开,里面顿时露出火狐的皮毛,在充足的光线下,那皮毛油光发亮,艳丽至极。
只见伪嬷嬷起身恭敬的道:“这是南楚使者送给殿下的,殿下就迫不及待的给王妃送来了。”
陆华兮的面上没有半分得了火狐斗篷的喜色,而是直接问重点道:“南楚公主来了?”
伪嬷嬷眼皮颤了下,还是直言道:“是,就在昨天入了京,不但如此,皇后娘娘也随着和亲的队伍回了京都。”
她说完紧紧地看着王妃的神情,奈何什么也没看出来。
华兮
这可以说既定的事实,可以说意料之内的事情,陆华兮没想到的是南楚竟然这样急,竟然连年都不过就将公主送了过来。
香卉在旁敢怒不敢言,心里已经在咆哮了,王爷也好意思打发人巴巴送来南楚的东西?
以前她就怕盛王,如今主子和盛王闹成这样,只有更字。
尤其是她都心疼自家的主子,心里不知有多痛,看看,脸都有些发白了,还不能表现出来。
陆华兮的确不适,本想说话的,可那股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眼见着伪嬷嬷等着自己说话,她极力的将那股干呕给压了下去,目光淡淡的扫过那火红的狐裘,“王爷有心了,我乏了,嬷嬷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