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恭谨的应了一声,这才告退出去,他自是明白皇帝的意思,现如今大盛看似锦绣,实则国库空虚,谁也得罪不起。
“皇帝,北齐为何突然来访?”太后面色有些凝重,“万没想到的是陆华兮的身份,如此一来,果然还是横生枝节了……现如今皇帝必须要维持住各方平稳的局势……”
“母后所言极是……”承安帝面色陡然转冷,“不管是何原因,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北齐的插手,现在都不简单了……”
太后点头称是之后,那睿智的眸里微不可查的缩了下,的确不简单了……
季元修出宫后,见孟逸辰身着铠甲满面萧杀的站在几十步之外看着他,他只动了动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孟将军可是寻本王有事?”
“逸辰在军中多年,虽然回京养病,可京都有事,逸辰身为武将理应挺身而出,做不到装聋作哑……”说着,孟逸辰上前两步单膝跪地抱手道:“逸辰可供盛王差遣以尽微薄之力。”
季元修的脚步就在他三步之外顿住了,眯了眯眼,他以为他是为了季元齐而来,可谁知竟然是如此的一番话,真的令他意外了。
“南境王有心了,不过已经没事了,南境王回府继续养病即可。”季元修虚扶一把,说完拂袖而去,他用他?不给自己添堵就不错了。
孟逸辰缓缓地起身,面色平静的望着季元修远去的背影,良久没动一下,直到耳边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他才回头看去。
一见向他奔来的人影,孟逸辰的脸上瞬间多了一抹柔软,“翡瑟?天这么冷,你出来做什么?小心风寒……”
“辰哥哥,我听说了你在宫外,就迫不及待的来了,你是来找我的吗?”翡瑟双眼里满是星辰的看着他。
那句“不是”让孟逸辰如何也说不出口,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这才抬起大掌摸了摸她的头,“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快回去吧。”
只这么一句话,翡瑟的小脸上却是满满的幸福和娇羞。
其实她听到他在外面急忙出来,是想问问他向父皇求娶的事的,可见他如此催促自己,明显是有事要忙,她不能让他讨厌自己,所以很是乖巧的道:“翡瑟听辰哥哥的,这就回去,辰哥哥小心一些……”
孟逸辰点头而笑,“好,回去吧,我看着你。”
待翡瑟的身影淹没在重重宫门之后,孟逸辰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转身阔步而去。
心腹孟焦满心的疑惑,他以为王爷是来找盛王算账的,可听了半天竟然是要帮忙?简直不可思议。
孟焦忍不住小声道:“王爷,您不救安王了……”
“安王无事救什么?哼……”
听主子如此一句,孟焦更加不解了,刚刚主子和盛王的话里并没有提及安王,更没有说放了安王,怎么主子就说已经无事了呢?
孟逸辰对自己的心腹很是了解,也可能是心情好,竟然在孟焦没有再追问的情况下,又多嘴了一句,“已经没事了,难道盛王还要关安王一辈子不成?就算他想,舐犊情深的陛下也不许。”
尽管孟焦还是不怎么明白,却也知道自己王爷的脾气,当即又道:“那您求娶翡瑟公主的事……”
“你又糊涂了,本王可是有仇恨在身的人如何娶?况且皇帝岂会将自己的公主嫁于我?哼,让我回家静养静候消息不过是个托词,他恐怕做梦都想收我兵权,奈何又怕生哗变罢了,祖父曾经说的不错,成大事者不能急,急必生错,一步错,步步错;祖父还说过,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祖父也说过,若是被人打到无还手之力之时,暂且让他痛快一时又如何?想要一口吞了我孟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孟氏经营了这么多年,所谓嫡系可不是儿戏!”
肆虐的寒风伴着雪花吹得那墨色的斗篷猎猎作响,可孟逸辰却仿佛享受般闭了闭眼,嘴里喃喃的话语瞬间随风而散了去,再无痕迹可寻,唯有那薄唇上还残留着的一丝笑意。
孟焦一句都没有听清,可见主人如此神色,他不敢再多嘴。
回到府邸之后,孟逸辰如往常那般径直的回到了祖父的院落里,可以说,自从他这次回来后,多数的时候都滞留在祖父的院子里。
这是孟家仆侍都见怪不怪的现象了,自从孟国公没了后,国公的院落里只留了一名哑仆守着,曾经近身伺候的仆侍对外只说被打发回家了,只有其他粗使的仆侍被分配到了别的院子里。
哑仆见孟逸辰来了,便默默的将房门打开,放他进去后便将房门关严了与孟焦一同守在外面,一切都和往日那般别无二致,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孟逸辰目光看着那个正对着门的牌位皱了下眉,但他还是走上前拿钱弹尘的抹布擦拭了一遍牌位,放下抹布时,面上露出些难过,低喃道:“祖父,孙儿不孝更是不敬亦无能,还没有为您报仇,您再等等,孙儿已经暗中派人了,捉到陆华兮定要用她的人头来祭奠您;您放心,季元修,承安帝他们谁也逃不掉……”
说完之后,他又看了片刻,抚摸着牌位的手并拢用力缓缓地向左拧了半圈,又向右拧了半格,就在同时,缓慢的仿佛拉开了一扇老旧的房门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站着的位置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