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就在京都,就在孟国公家的地下,隐藏着一座宫殿。
孟逸辰坐在上面,手指一寸寸的抚摸着龙椅上栩栩如生的雕刻,鹰眸有瞬间的迷离:“祖父,这就是您一生禅精竭虑,费尽心机为之付出了生命,真的值得吗……”
“自然值得!”孟岱沉声说完,负手走了进来。
父亲这冷不丁突兀的一声将孟逸辰惊醒,他眸光犀利的猛然看向来人,他大意了,有人进来竟然不自知。
转瞬在看到孟岱身后的红衣女子时候,当即浓眉一皱,从龙椅上起身向下走去,“见过父亲!”
孟岱从他身边绕过,眸光暗沉的没有一点光亮,嘴里却道:“这大盛是我孟家用命换来的太平,皇帝也是你姑祖母用命保下来的,可季家的人却鸟尽弓藏,翻脸无情,逸辰,你不要忘记你祖父是如何死的!”
孟逸辰那张刚毅的脸瞬间冷若寒潭,“儿子自然不会忘记。”
待孟岱坐下之后,下巴微扬,指向那名红衣女子道:“还不见过你的主子?”
“华兰见过王爷!”陆华兰身姿轻盈的走上前对孟逸辰一礼,转而垂手站在一旁。
当日她好不容易保住性命和孩子,皇后就将她送去了隐殿。
待生下儿子后,她忍痛割爱的将儿子送给皇后,就是期盼着安王能看在儿子的份上来见见她。
可是,到底,她还是低估了安王的无情,无望之后,她忍着不去想念儿子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复仇之上。
在那么多人中,想要出头谈何容易?
没有人知道她都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更没有人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样的残酷才走到真正的隐殿里。
陆华兰袖子里的手指深深的扎入手心中暗暗道:陆华兮,我所受一切都拜你所赐,我不会放过你的。
孟逸辰自然是认得陆华兰的,但他只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看向孟岱,等着他的解释。
孟岱对陆华兰挥了下手,“你先下去吧。”
“诺。”陆华兰分外规矩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这座大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孟岱才道:“逸辰,不要小看了这个女人。”
“不是小看,而是,她是元齐的女人……”季元修鹰眸中满是沉冷,隐殿里那么多人,实在没必要用这样一个女人。
孟岱阴冷的笑了起来,“这样一个女人却和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这样才好用不是吗,论心机,论心狠,怕是你都略逊一筹哈哈……”
南楚气候向来温暖潮湿,四季无冬,从没有大盛如此恶劣的气候过,若是可以,他宁愿围着被子在榻上度过。
楚梓之前因有女子在,顾及形象,还能维持表面的风流潇洒,待女眷们一离开,他也不死撑了,猛搓自己的手臂,立马对自己家的心腹邢飞道:“快,让人再加了几个炭盆过来,这大盛简直要将人冻成冰人,你家太子我真是被季元修那厮坑死了,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这个时候来。”
邢飞笑嘻嘻的道:“属下一直以为殿下见到美人就不冷了,原来美人也不是保暖的啊。”
“嘶,你是不是皮子痒了?”楚梓搓手臂的手一僵,顿时就踹了过去。
“属下这就去,太子殿下何必恼羞成怒啊……”邢飞轻巧的躲开,不怕死的扔下一句就跑了出去。
一脚踹空的楚梓对着长荣的背影龇牙,挥了挥拳:“混账,看我怎么收拾你,竟敢调戏你家太子,简直无法无天。”
很快,酒楼的伙计收了银子,手里端着炭盆鱼贯进来,按照他的要求在各个角落摆了一圈,房里的温度这才上来。
楚梓也感觉到暖和了一些,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脑子也灵活了起来。
“嘶,本太子总觉得不对劲,邢飞,你出去打听一下陆华兮……哦,就是现在的盛王妃,事无巨细,快去。”
邢飞得了他的令出去了,楚梓挠着自己的下巴,嘴里嘀咕道:“这事不简单呐,难道阅女无数的本太子会看走眼了不成?不可能啊,陆华兮那柔弱绝不是装出来的,一看就是天生的……”
可当邢飞回来,事无巨细的禀报他后,他的神情瞬间呆滞起来,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转而那张貌比潘安的脸上一阵扭曲:被骗了,被那女人骗了?陆华兮……
邢飞将头垂的低低的,更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家太子殿下可谓是常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啊,这种事他也不想知道的……
没错,此时的楚梓就是这样的感觉,自己真是自信过了头,开始,他就先入为主的以为陆华兮被自己的风采迷住了,所以这才病急乱投医求到了自己这里。
自己身为南楚太子,身份高贵,陆华兮求自己也正常啊,她没有办法了,求自己帮忙也无可厚非;还有第二个就是在听到她会些功夫的时候,他忽略的原因是,一个女子也不过就是花拳绣腿而已。还是先入为主的以为一个女子伤心难过,要么回娘家告状,要么回府……
现在季元修还顾不上自己,嘶,那自己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吧?
楚梓啃着手指头在原地转圈:完了完了,这次算是惹祸了,别人他没怎么了解,季元修他可是了解的……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