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当夙夜勤慎,孝敬毋违。” 沈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尔父有训,尔当敬承。” 沈璇此时眼泪又掉了下来,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能哭出声。沈夫人一看,也顾不上什么礼了,微微探身道:“阿全,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啊。” 听了养母的话,跪着的沈璇这才回道:“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按照醮戒礼的规矩,这会儿就应该起身,然后向沈家的其他尊长行礼。可沈璇还是执拗的又给沈敬丹夫妻分别叩首,这才起身回房换衣服,等待迎亲。 沈家这边的醮戒算是顺利完成了,可在明堂那边,从曲子一开始响起,来自李朝的蔡济恭顿时就毛了。 洋洋自得的一群穿越众们还不知道,他们在古人面前闹出了怎样的笑话。事实上得亏今天来的观礼人群里没有那么多的饱学之士,否则一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然而作为赞受官的汪中却是明白的,他看着台阶下李朝使团的动静,心头雪亮,不过自己脸上还得不动声色,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以刘墉为代表的的儒家群体鄙视的没错,北海镇的高层就是一群披着汉人外衣,但却没有文化的蛮夷! 什么叫中和韶乐?说白了就是涉及“国之大事”的正式场合才能用,属于皇帝专用! 只有用于朝贺、登极仪、册立、上尊号、上徽号、颁诏仪、皇帝纳后仪、皇太子纳妃仪、进实录、册皇后仪、册皇太子等仪式上才会演奏中和韶乐。 根据朱元璋时期就制定的《大明集礼》,亲王婚礼应该用的是仪仗大乐,而非中和韶乐。所谓的“仪仗大乐”分为前部乐和后部乐,前部是由打击乐器和吹奏乐器组成的鼓吹乐形式,后部为“大乐”形式。其所用的“大乐”乐器与丹陛大乐中使用的乐器相同,但因等级导致数量不同而已。 比如皇帝与皇太子前部“鼓吹”乐器有金、金龙画角,亲王仪仗无金,画角无金龙装饰,亲王的仪仗乐器中要加入锣;而在后部的“大乐”乐器上,皇帝与皇太子所用种类一致,亲王所用的数量稍有不同。 虽然不知道仪仗大乐怎么演奏,可蔡济恭为官多年,参加的典礼不计其数,人家会听啊!蔡济恭心说你们不懂怎么不来问我们呢?吾国大王所遵循的是妥妥的大明亲王仪轨啊! 好吧,估计就算赵王暂居亲王之位,冲这势头以后早晚都要做皇帝好了。而且今天还有外藩来贺,所以即便是在仪制上有所僭越,也还能容忍。 也多亏北海镇没有安排“文武八佾”现场跳舞,否则就真成了“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蔡济恭一定会当场跳出来指摘。 至于那些各部边民和阿伊努人么,此时一个个或是眉飞色舞、或是蔫傻痴呆。这也不怪人家,活了这么多年,谁听过见过这场景啊!就算是以前去北京讨个旗人女子当老婆的霍集珲们也根本无缘得见。 这些人心想赵王可真是太给面子了!回家之后可有的吹了。 而来自岛国的三波人马大都是武士出身,明清雅乐这种事物个别人只在书上见过,还从没听过。而京都朝廷庆典上演奏的雅乐跟这完全不是一个调调儿。想想也是,那位穷的就剩十万石了,哪能养得起如此庞大的乐工队伍。 走在石川村文和柴田觉藏身后的胜山传三和村田次郎右兵卫都是一脸满足,脸上都笑成了菊花状,心说真是不虚此行啊! 等到赵新叩拜完出来,人都要走了,蔡济恭这才搞清楚明堂里供奉的居然是“天地”二字,而非朱明王室的牌位,气得他跺足叹道:“这,这完全不合于礼嘛!” 他身后的儒生孔孝源也叹道:“不拜大明历代皇帝,却搞个天地二字,真是闻所未闻!” 在蔡济恭等人看来,赵新不拜朱明祖宗,那就是不孝。礼制胡来,不遵孝道,还谈什么仁义法统?鞑虏好歹还披着一张儒学道统的外衣,而北海镇竟连这层外衣都不要。这可是一个比满清鞑虏让人更加琢磨不透的政权! 也就是从这时起,蔡济恭对赵新自称“朱明赵王之后”的说法引发了深深怀疑。不仅如此,他对李朝今后如何与这样一个强大的多民族势力相处,同样更加忧虑。 再来说说法国人。探险队里的一名画师用木炭条全程描绘了醮戒礼的场面,钢木混合结构的明堂被此人画的气势恢宏,直到赵新出来走上甬道,画师还在不停的观察着他腰上的绶带和玉饰,以便能一丝不漏的展现在画面里。 那位拉彼鲁兹伯爵心想自己的探险日记里又多了一个能让他大书特书的传奇经历。原来赛里斯人不光是科学技术远远领先欧洲,其贵族王侯的婚礼仪式竟然如此复杂而庄重。相比之下,欧洲贵族在教堂里的搞得那套结婚典礼实在是乏善可陈。 不过今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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