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忒不给面子了。你林家虽说是两班,却不过是个塾师罢了,本官可是正五品的郡守。 “家父因患病卧在家中,民女以为,此时若以音乐取乐,虽说能博天朝大人们一笑,可实乃不孝之举。圣人云,事孰为大?事亲为大。又云,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 “咦,这......你......来人!” 郡守气的脸色是青一块紫一块,连胡子都不住的乱抖,心说今天居然被个小女子给教训了。真是反了,本官还收拾不了你! “慢着。”那奇泰推开怀里的两名官妓,起身道:“罢了罢了,朴大人,此女不仅相貌出众,而且品性端正,尤其是孝心可嘉啊!本官今天替她求个情,回家照顾老父去吧。” 郡守一听,连忙就坡下驴,笑着恭维道:“那大人真是有古仁人之风啊!下官佩服!” 三月随后起身,轻轻摆动着杨柳细腰身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嘿嘿笑了起来。 三月回家后跟得了伤风感冒的父亲一说,林塾师不由大感庆幸。谁知过了几天后,郡守衙门的吏房突然找上门来,上来就嘘寒问暖。林塾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对方毕竟是官府中人,便将他迎了进来。然而等吏房坐下后一开口,顿时让他大惊失色。 “林先生,大喜临门,本人是来给您道喜的!” “此话怎讲?” “清国派来驻守此地的一等伯那将军看上了您家的三月,要娶过门当小妾,这难道不是大喜吗?” 林塾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下了逐客令。“抱歉,我林某人高攀不起。恕不远送!” 吏房似乎知道会有这么一场,于是起身告辞,临走前道:“您还是好好想想,这样的美事,可不是一般人能遇到的。” 林塾师本以为拒绝了这件事,事情也就了结了。谁知又过了几天,那吏房又笑嘻嘻的上门来了。 “林先生,您考虑得怎么样啦?” 林塾师一脸严肃的道:“承蒙天朝的大人看重小女,实在让林某脸上有光。然小女年纪尚在及笄,谈及婚嫁实在太早。” “早?”吏房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看着林塾师道:“三月不是已经十六岁了吗?正值碧玉年华,嫁人正合适嘛。” “我林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海东世家,不能让我的掌上明珠给人家做小妾。” “林先生,您怎么这样死脑筋哪?小妾怎么啦?我听说啊,那将军的夫人因战乱失陷敌手,已经两年没消息了。你家三月嫁过去,既不用争风吃醋,又可以掌管府上的财权,地位如同正堂夫人,这是别人打着灯笼也很难找的好事啊!虽说那将军跟令爱相比,年纪是大了一些,不过人家可是天朝的一等伯啊,生性豪放,既有权又有财。到时候打完北海贼,带着令爱回京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将军是看中了三月小姐才貌双全,事亲至孝,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吏房把那奇泰夸得天花乱坠,这要是那奇泰的老婆在边上,能用花盆底一脚踹死他。 “再说了,有了那将军做靠山,别说会宁了,整个咸镜道谁敢不看您的颜色。答应了这门亲事,您以后就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享尽荣华富贵,连郡守大人都羡慕的紧啊!” 林塾师沉默良久,开口道:“这种福分林某不稀罕。你也不要再说了,我是决不会答应的。” 吏房的脸顿时涨得像猪肝一样,脸一下就拉长了,他指着林塾师的鼻子道:“您可真是不知好歹!都从汉阳沦落到这里了,还摆什么两班的架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您总得给郡守大人面子吧。如果天朝大人的一点点要求都办不成,让郡守大人的脸往哪搁啊?” 林塾师一听也怒了:“混账东西!嫁娶之事历来是你情我愿。什么叫面子?我的女儿跟他的面子有何干系?!你不用多说了,回去吧!” “好!”吏房气急败坏,起身道:“姓林的,好言相劝你不听,到时候就别怪郡守大人不客气!据我所知,你跟信奉天主教的那些人不清不楚。咱们走着瞧!” 话说丰臣秀吉侵朝后,李朝出使清国的使臣在北京与天主教传教士接触后,受洗皈依天主教,并带回了许多汉译西方书籍和红夷炮、千里镜、自鸣钟、坤舆全图等新事物。之后这些人在半岛开始秘密传教,也获得了一定的信徒。 朝鲜教会最开始实行的是“假圣职制度”(自封圣职),在北京担任清廷钦天监官员的耶稣会教士得知后加以制止,并在去年派神父前往李朝,曾抵达中朝边境的凤凰城,但未得朝鲜教徒迎接而折返。 在地下兴起的李朝天主教会很快便暴露了。1785年,“乙巳秋曹摘发事件”爆发,大臣们纷纷上疏攻击天主教为“邪教”,不过李祘采取了宽大处理,只要背教就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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