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如同刀割一般,燃起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提起枪就要去找龚古尔算账!而一直注意他的王连长见状,急忙让人把他拦了下来。 听了这半天,王连长等来自关内的汉族士兵们,已经从另一个蒙古族士兵的翻译中得知事情的大致经过--铁木尔应召离家前,斯琴的父亲已经在生病,等铁木尔走后,病情更加严重无钱医治,之后就是龚古尔便趁虚而入,以花钱去乌里雅苏台请汉人大夫为条件逼婚,成功的让对方嫁给自己当小妾,而且还怀了孕。 铁木尔一边用力挣脱同伴的臂膀,一边怒喝道:“放开我!我要去弄死他!” “铁木尔!你现在是一名北海军,要服从命令!”王连长大声而严肃的劝道:“我听你额吉说斯琴已经怀孕了,那孩子总是无辜的吧?你难道想让孩子生下来就没了父亲?!” “我......我不干了行不行!” “放屁!”王连长勃然大怒。“就算你救得了斯琴,可你单枪匹马救得了所有跟斯琴一样命运的女人吗!出发前副支队长和你讲的都进了狗肚子不成!” “......” “你是我的兵,谁要敢欺负你和你的家人,全连一百二十个兄弟不答应!八万北海军也不会答应!可眼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先不要急,把情况了解清楚再想办法,万一......我是打个比方,万一斯琴不愿意离开龚古尔家呢?” 听了这话,铁木尔原本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周围的牧民们半是害怕半是惊讶的看着铁木尔和他带来的这群人,虽然听不懂汉话,完全不明白王连长在说什么,不过很多人看到这位统兵的长官仅凭三言两语,就让五尺高的铁木尔冷静了下来,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 一个叫道尔吉的老牧民对工作队里的一名蒙古族士兵道:“军爷,你们这次来是要接铁木尔的父母去享福吗?” “您叫我巴彦就行,我可不是什么老爷。”蒙古士兵笑呵呵的继续道:“我们这次来,是来宣传北海军的政策的。” “政,策?”道尔吉语气生硬的从口中蹦出两个字的读音,根本不明白。 “简单的说,就是以后就要平等了!” “啊?”一众牧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还是不太明白。 巴彦解释道:“平等就是人和人都一样。比如您吧,跟那些领主和喇嘛都一样,大家平起平坐。” “什么!这可使不得!”道尔吉吓得一屁股蹿了起来,摇着头道:“我们哪能跟台吉和佛爷平起平坐,罪过罪过!” “说什么呢?”这时王连长走了过来,先是扶道尔吉坐下,听了巴彦的解释后笑着对众人道:“北海军来了,以后就是能平起平坐,谁也不许欺负谁。早先满清朝廷给你们加派差役,而那些领主和喇嘛还要在差役上层层加派,压得大伙都透不过气来。往后就不许了!不光是喀尔喀,以后天底下再也没有一群高高在上的人吃我们的肉、喝我们骨髓的那种事了!” 黄昏前,王连长带着巴彦等五人来到了龚古尔家那五座雪白的蒙古包前。当看到铁木尔没来,而王连长等人都是微笑向自己示意,龚古尔原本提着的心这才落下一半。 一番寒暄后,几人被迎进了包内。这一切,都被另一座蒙古包内的龚古尔父亲--喇嘛大夫看了个一清二楚。对于如何接待北海军,老喇嘛已经交待儿子了。一方面要进行全力的热情的招待,另一方面也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草原的主人。 他采取的第一个“防御措施”就是把斯琴给关起来,不叫工作队看见她。他把斯琴叫到后面的蒙古包里,让一个牧工扛来三十多斤牛毛给她,说等着用牛毛绳,要她赶紧全部搓出来。同时,对出面招待客人的奴仆,也慎重地作了调整。 接着,他紧急四下派人,把他们的亲信和在附近放牧的牧工都叫了过来,差不多凑集了四十来个人。 此时,王连长正在跟龚古尔进行一场严肃的谈话。他们围坐在特地为他们铺起的厚厚的彩色盘花栽绒毡上,在面前的红漆圆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奶制品和酥油茶。不知哪一个仆人别出心裁,还在门口点上了两团盘香,香烟缭绕中,驱散了包内那股陈旧的霉臭味。 王连长一上来没有像满清官员一样,端着派头十足的架子训话,而是以很朴实的态度,说起了以团结为重的话,明确说了北海军以后不会搞什么抽箭丁摊派,如果要征召人手戍边,也会发俸禄。 这一举动让龚古尔极为意外,也使他愈发迷惑不解,甚至觉得不与父亲商谈,自己都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父亲老喇嘛今天可真是够忙叨的,几乎都顾不上吸两下鼻烟。几名负责招待工作队的仆人在来来回回的出入蒙古包时,会将偷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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