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泼到身上,顺着发丝往下落,薄景行抿紧了唇,目光沉得可怕。
她是真有本事,总能惹他生气。
可看她泼了水,自己却又明显心虚的样子,他深深吸口气,转身出去。
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甩门声。
这男人,大概真是气狠了吧!
这念头一闪而过,舒情又觉得无所谓,算了,赶紧洗澡吧!
抓紧时间从浴室出来,舒情光着身子去房间找衣物。
她上次走的时候,留了一些衣服没拿,这会儿她睡衣也给薄景行弄坏了,刚好用得上。
可偏在这时,房门打开,他又回来了。
凉风卷着他身上的气息扑进来,衣服潮湿,还带着秋夜的寒,极不好惹。
舒情转身,警惕地看着他:“你又干什么?”
男人站在面前,停下脚步。
手机递过去,目光里带着冷:“你要的手机,怎么,现在不想要了?”
哦!
刚刚他甩门出去,是去拿手机了?
舒情愣了愣,说不出心中什么感觉,总觉得薄景行的脾气时好时坏,说生气就生气,说拿手机又去拿手机。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呢?
可还没等她想明白,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她低头看去,是晁松。
当着薄景行的面,她迟疑一下,还没有来得及接听,薄景行伸手已经把手机拿走,划开接听:“晁先生,情情在我这里,这些日子麻烦你照顾她了,感谢的话不多说,回头我送一份礼过去给晁先生,希望晁先生笑纳。”
舒情急了:“谁让你接我电话的,你给我。”
她伸手去抢,他伸出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把她压得死死的。
晁松看看时间,真他妈行啊!
“薄景行,大半夜的,你也是真不要脸了是吧!你动不动感谢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送一份礼就想让我笑纳,你也值这个脸?”
大晚上的,晁松其实不想骂人,但有人欠骂。
他把房子买在他的对面,并不是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他主要是让他狂燥,也是用来气他的。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弄巧成拙了。
这姓薄的,自始至终,就没憋什么好屁。
深吸口气,晁松压着火:“姓薄的,我现在不跟你说这个,你让小情接电话。”
男人之间的战争,有时候也是幼稚的。
薄景行不动声色又极度绿茶地宣示了主权之后,松了手,把恼火的舒情放开,电话递过去:“好好说。”
舒情气得不行,踹了他一脚,到一边去接电话。
薄景行揉着腿,眼底却莫名露出一丝笑意,似乎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抢夺战,他已经是赢定了。
“小情,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你倒个垃圾,倒到姓薄的家里去了?他家什么时候变成了垃圾站?”
晁松也是会说话的,阴阴阳阳的语气,让舒情脸红到了耳朵根,忍不住瞪一眼薄景行,小声说道:“我马上回去。”
的确是晚了。
可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薄景行握住她的胳膊,把她压在墙上。
男人的身体带着火热,身后的墙壁却是凉的。
一瞬间,舒情认识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后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无力的解释:“薄总,你能不能信我一次?我没有说谎,我跟他是兄妹关系。”
“我现在不想听这个。”男人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漆黑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小像,他一字一顿的说,“不许跟他走,这是我最后的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