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为什么会这么对你?你对她们做过什么了?”
霍珏不相信她的片面之词。
“我,我什么都没做!”
她结巴了一下,突然生起气来,目及霍珏光鲜亮丽的打扮,面目又变得温柔和善。
“小珏,你要相信妈妈才对啊!”
变脸之快,就算霍珏是个孩子也能看出来,她说谎成性。
“你特意进霍家做保姆,对我这么好,是为了什么?”
霍珏把埋在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当然是因为我想你了啊!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她张口就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你想想那个家里,除了我,还有谁能时时刻刻把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每天放学来接你,做你最喜欢吃的东西……”
她竭力地举例表明自己的真心,可惜她没有看到孩子的眼眸愈发黯淡。
“我不喜欢吃水果捞,是因为你辛苦做了,才吃的……”
霍珏痛苦地回忆起那一天,他上吐下泻被爸爸抱出房间,满脸焦急地问他吃过什么东西。
“我想了一晚上,白天我没吃过其他东西,学校里也只有我一个人生了肠胃病,只有你那一碗水果捞……”
是他排除下来的唯一一个可能。
“我从没想过会是你,直到现在我知道了我这么依赖和相信的任阿姨,居然就是你,我才明白了这一切,你为什么要害我拉肚子?”
沐白柔还不承认,指甲抠在桌面上,一双深凹的眼珠子瞪大,盯着他。
“我怎么可能会害你!那个水果捞我也吃过,根本没问题!肯定是,肯定是别的东西!”
从他们的对话中,贺鸣远也暗自推理出了发生经过,愈发觉得眼前女人在说谎,仗着孩子对生母的信任,没有一句真话。
“你既然没有害人的心思,那你在西北的那家医院干什么?装成保洁阿姨的样子,往晚晚的杯子里下药?”
他还清晰地记得女人做过的事。
若不是现在不方便,他真想替晚晚好好教训她一顿。
霍珏瑟缩的身体逐渐展开,眼底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真敢这么做?!”
关于下药这一点,沐白柔没法狡辩,只能寻另一个借口说。
“我实在是气得太厉害了,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沐晚晚对我做过什么事!”
眼前一个是沐晚晚的追求者,另一个是对她失去信任的儿子,她深知要搅乱他们已有的认知才行。
“当年我和北枭差一点就要结婚了,要不是他突然知道了沐晚晚有了他的孩子,如今我才是名正言顺的霍夫人!”
实木的桌面被她抠出了几个极深的甲印,指尖泛白,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朝着他们之间的透明玻璃冷笑,面前氤氲了一片水雾。
“后来北枭就将我抛弃了,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你们就看到了沐晚晚可怜,难道我不比她更惨吗?当年沐家说不上有权有势,也不至于如此啊!不都是他们害的我!”
当年的事情,几分真几分假,都是凭她自己说的,贺鸣远不知实情,自然就被她带着跑了,真以为霍北枭是那种背信弃义的男人,愈发地对其不齿。
“他真是这种人?”
沐白柔以为他说的是沐晚晚,欣喜自己的话术起了作用,情绪依旧激动得猛拍桌子,泪水恰时夺眶而出。
“她就是这样的人!”
压抑的哭声里面,贺鸣远听到了自己悠远而强烈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膜之间。
如果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那显然晚晚是被霍北枭这个人面兽心的渣男给骗了!
“贺叔叔?”
霍珏是知道当年发生的事,自然是不信她的话,但他转头一看贺叔叔,见他垂下眼帘,盯着玻璃与台面契合的夹缝,不禁喊了他一声。
“不要相信她的话。”
贺鸣远满脑子都是晚晚被渣男逼迫哄骗的场景,哪里还听得进去别的话。门外狱警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敲响了门提醒他们。
“时间到了,赶紧再说两句就走吧。”
玻璃窗的沐白柔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对着贺鸣远说道。
“我现在都这副样子了,没理由骗你,你可要好好问问,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说完这句话,狱警就走了进来,给她重新戴上锁铐,推着她出去。
她现在的意图,已经不是想通过求情求饶来换自由,而是想搅乱这一趟浑水,谁都别想好过!
房间里没了人,他们也被狱警请了出去,走道里非常安静,静得连脚步声都异常清晰。
到了监狱外面,贺鸣远迫不及待给沐晚晚打电话。
越洋电话的拨通时间会比平常稍慢一些,他让霍珏在车里等他,自己站在了门口的一棵香樟树下,鞋底碾着枯叶,紧张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却不是他期待的沐晚晚,而是霍北枭。
“有什么事?”
看到来电显示,霍北枭的心情就不太好,语气更是冷淡下来。
“晚晚呢!你又把晚晚骗哪里去了!”
他刚一开口,语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