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正中央有个钟楼,敲钟人看了看时间,拉起敲钟杠,用力的推了一把,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悠扬的钟罄音从远处传来,即便传到教室,穿透力也依旧不减,每个学生都能听到。 这节课大家都知道是沈先生的课,学生们都有些怕他,因而都十分老实的坐在座位上,翻看着《几何总目》。 毕竟昨天沈先生一遍遍喊着罚抄“三百遍”的情形大家还历历在目。 而沈先生,早就暗自下了决心,今天势必要抓几个典型来杀鸡儆猴。 他准时地出现在了班级后边的门口,微微侧头,偷偷盯着里头的情况:学生们安静的坐着,都一言不发,还翻看着书籍。 观察了足足半分钟,沈先生也没发现有人偷偷讲话,这让他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沈先生走到讲台上时,同学们都注意到他了手里拿着一堆文件:里头有一部分是红色的纸张,那就代表肯定不是课件了。 沈先生低着头默默地数着这沓文件,光滑的头颅在上午的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是在干嘛?” 看着沈先生这样子,终究有个学生忍不住轻声问了问旁边的同桌,他的声音很小。 沈先生这时似乎不耳背了,他忽得抬起了头:“刚刚那个讲话的,对!就是你!李大招是吧!罚你把那个昨天的三大定义给我抄……三十遍吧,今晚放学前交到我办公室里。” “以后凡是正课时间,无论是哪个教员的课程,要是让我看到谁在 那学生顿时人都傻了,不过好在沈先生罚得不重,只用抄三十遍,着实不多,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抄写完毕,若是同时握住三只铅笔一起抄,只需不到一刻钟便能完成。 其他同学看到有人被罚抄,顿时噤若寒蝉,庆幸着自己刚刚没有随意说话。 沈先生数完文件后,将其分成好几沓,并都用彩色蜡笺隔开,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昨天我们把班会课给改成了算学课,但学校里还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处理的,所以这节算学课,还是要改换成班会课的。” 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新生开学后肯定是要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的,不上班会课是不可能的,顶多是调换一下课程而已。 这其实向来是沈先生的惯用操作,开学第一天的班会课一直是他用来立威的。 只不过今年出了个叫包国维的学生,根本难不倒他,为了防止这位学生被人针对,因而直接免了全班的罚抄,导致这立威效果虽不至于说没有,但也打了些折扣。 同学们听到沈先生的消息都有些兴奋,毕竟所谓班会课,其实就是听教员进行催眠,或者讲讲故事,宣传宣传理念。 最多再填写几个文件,总比枯燥的算学课要好得多,还不用担心受怕的被提问。 “校方打印了一些表格,今天下午之前就要交上去,希望大家能认真填写,嗯,找个同学……就包国维同学上来发吧,你先暂代班务委员,往后每天早上第一节上课之前要到我办公室一趟。” 沈先生看样子是记住了包国维的名字,随口就给他封了一个小官职,顺便剥夺了包国维早读下课期间的自由权。 包国维听到心中甚是高兴,看得出来,这沈教员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没人会让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天天去找他。 包国维急忙站起身,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小跑到讲台上,拿到文件便迅速地纷发了下去,效率很高。 沈教员还在对同学们进行着讲话: “等会拿到了这些文件,大家一定要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来填写,其中有关于学生社团的问题,今年校方是有强制性要求的,每个学生至少要加入两个社团。” 社团?包国维有点儿吃惊,他还真没了解过学校里头还有社团这一说法,至少没听说过往届学生提起过。 包国维穿梭在教室之中,快速将手中的文件纷发完毕。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包国维果然在几章文件中找到了一个表格:《新学社团计划一九二七年十月议第四版——改》。 这大概是个报名表,里头给了很多选择:油画社团、漫画社团、木刻社团、水彩画社团,这是文艺类的; 往下看,还有体育类的,只不过可选择的数量要少一些:武库社、武术社团,一个看上去是玩兵器的,一个大概是玩拳脚的,也算是武德充沛了。 再往后是些社会服务类的,名字都很奇葩,光看名字甚至都不了解这种社团是干什么的。 这文件后头还写了: “每日下午四至五时三十分(除礼拜天外),为社团活动时间,社团经费由新学委员会、省教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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