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王世充只得安抚住李世英,说:“公言是也。”不过,王世充的两个心腹:长史韦节、杨续,深知王世充的心思,便不遗余力地撺掇王世充,取代隋室:“隋氏数穷,在理昭然。夫非常之事,固不可与常人议之。” 听了两个心腹的话,王世充心中窃喜。紧接着,负责观察天象的太史令乐德融,又以天象之说佐证,向王世充进言,认为隋室气数已尽: 昔岁长星出,乃除旧布新之征;今岁星在角、亢。亢,郑之分野。若不亟顺天道,恐王气衰息。 (《资治通鉴》) 尽管大多数人与王世充沆瀣一气,但是,仍有少部分的忠义之士,公开和王世充对着干。比如,外兵曹参军戴胄,极力反对王世充行篡逆之事,认为此举是彻彻底底的大逆不道,有违君臣纲常: 君臣犹父子也,休戚同之,明公莫若竭忠徇国,则家国俱安矣。 (《资治通鉴》) 对待戴胄的进言,王世充还是如同对待李世英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看似接受他的建议,私下却是该怎样还怎样。可是,戴胄根本不吃这套,反复不断地直言进谏。最后,王世充勃然大怒,将戴胄外放为郑州长史,贬出洛阳,与王世充的侄子王行本,共同镇守虎牢关。 定下篡位大计,王世充便开始正式实施。首先,王世充委派铁杆心腹段达,前去觐见皇泰主,逼迫皇泰主,加王世充九锡殊礼。皇泰主心知肚明,这是王世充篡夺政权的前兆。作为皇帝,他岂能轻易答应。但是,王世充权倾朝野,万一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思来想去,皇泰主故意敷衍段达,说道: 自是以来,未有殊绩,俟天下稍平,议之未晚。 (《资治通鉴》) 很明显,皇泰主这是故意不给王世充明确答复。奉命传达王世充意图的段达,也不是吃素的。他的态度非常强硬,带有威胁性口吻,只说了四个字:“太尉欲之。”意思是说王世充想要,你敢不给吗?此话一出,皇泰主惊出一身冷汗,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如今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因此,皇泰主熟视段达,最后只能答应王世充的无理要求:“任公。” 得到皇泰主的许可,段达欣然回去复命。不久,段达以皇泰主诏命,加封王世充为相国,假黄钺,总百揆,进爵郑王,加九锡殊礼。王世充所属郑国,可以自行设置丞相以下的一切官职。可以说,王世充的郑国,已经成为了洛阳政权的国中之国,完全脱离了隋室统辖,甩开了隋廷掣肘,掌控了洛阳城中的一切。 王世充加九锡、建郑国、异姓封王,拥有了皇帝所能拥有的所有权力。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仅仅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王世充就能发出最后通牒,逼迫皇泰主禅让帝位,顺理成章坐上皇帝宝座。 当时,洛阳有一个名叫桓法嗣的道士,向王世充进献了一本《孔子闭房记》,竟然说王世充即将君临天下,“相国当代隋为天子”。不用说,王世充自然欣喜若狂,任命桓法嗣为谏议大夫。于是,王世充大搞祥瑞,来证明自己是天命所归。 比如,王世充派人从民间捕捉了许多鸟,在鸟脖子上系上书帛,上面写着王世充马上要成为天子等鬼话。然后,王世充将这些鸟全部放生,让它们飞入民间。这些鸟落入民间,被一些百姓捉到。他们都认为这是天降神鸟,郑王当为天子。所以,一时间,各地纷纷献鸟。凡是向王世充献鸟的人,都被授予官爵。 舆论制造得差不多了,王世充觉得,称帝的条件已经成熟了。于是,在王世充的暗示之下,段达以皇泰主的名义,再加王世充殊礼。想不到,王世充得了便宜还卖乖,装模作样地推辞一番,奉表三让,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洛阳百官联名劝进,请求王世充继承大统,取代隋室,并且设位于都常。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王世充命长史韦节、杨续,以及太常博士孔颖达,筹备禅让大典等事宜。同时,王世充又指使段达、云定兴等十余名亲信,入奏皇泰主,逼迫小皇帝禅让帝位于郑王: 天命不常,郑王功德甚盛,愿陛下遵唐、虞之迹。 (《资治通鉴》) 面对王世充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以及王世充党羽公开的逼宫,年幼的皇泰主,终于不再沉默,拿出了一代帝王应有的威仪。只见,皇泰主敛膝据案,勃然大怒,厉声迟斥责前来逼宫的段达等人: 天下,高祖之天下,若隋祚未亡,此言不应辄发;必天命已改,何烦禅让!公等或祖祢旧臣,或台鼎高位,既有斯言,朕复何望! (《资治通鉴》) 天子雷霆震怒,顿时吓得段达等人汗流浃背。虽然皇泰主如此愤怒,却并不能改变王世充篡位的事实。看到皇泰主这么不配合,王世充决定霸王硬上弓,不等皇泰主同意,直接夺取皇位。但是,王世充又怕做得太明显,遭到隋朝旧臣的反对。因此,王世充假意承诺,说等将来天下平定之后,便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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