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而除之……”
因为这个性格,就是天生被人过河拆格,用完就杀的,便是主不杀,臣也会杀,他太招人嫉,招人恨了!
庞统的脸色怪怪的,这话听着咋这么的,这么的……脱俗呢?!
“但是,先生是一柄宝剑,真的要折断这柄宝剑,我还不舍呢,再说了,真要用了人就扔的,那也是他们不会用人,”吕娴笑嘻嘻的道:“我觉得先生这种人,就是天生为坑人而生的,守住边疆绰绰有余……”
这话说的!够直接!
“来来来,咱们两个与水镜一起聊一聊这西北的规划,我心中的蓝图……”吕娴道。
“这么快便呼咱们二人了?”司马徽笑道:“看来凤雏已然得遇明主。”
司马徽也识趣,笑道:“既是如此,徽之功已至也,便不好旁听了……恕徽先告退。”
“先生真不听听?!”吕娴笑道:“不必避嫌,我信任先生!”
“不是为避嫌,而是徽对这类事并无兴趣,此世之志并不在此。”司马徽笑道:“女公子与士元商议便是。士元久不遇明主,如今终于相遇,正该掌灯促膝长谈,徽在,也并不便!”
“也罢了。”吕娴笑道:“先生对徐州教育之功,娴都记着。”
“不敢比女公子之功,只是略尽绵力而已,”司马徽笑着,便告退出来。
司马徽一走,庞统果然自在了不少,不然司马徽在,他连说话,都要被老友取笑,那感觉吧,就像看住了许久的狗子卖给了新主的感觉,新主这么埋汰又夸赞一番,总是不对头!
现在就轻松多了。
他本来就是狂士,人一直走,也不拘着了,乐得瘫坐下来,随意了不少。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女公子也是个狂人。并不是那种拘礼的人。
虽然说话有点……但的确是最合心意不过的人。
比那些正儿八经的诸侯有趣多了,也好说话多了,说话也够直接!极好!
不用装腔作势的礼仪一摆,正儿八经的特别烦。
庞统其实最不耐烦这个,他这一随意,见吕娴并不以为异,也并无不喜,这心中的担忧也终于尽去,涌上来的是喜悦。
此刻他的心境是极为复杂的。
委屈,悲伤,愤怒,欣喜,喜悦……还有得到知己,明主的狂喜,全在心间恿跃的跳,他对她有过很多的想象,也听闻过她年纪尚幼,也想象过她若是雄主,会是怎么样的风采。
只是没想到,她真的是个奇人。
真的很难找出什么词来形容她的感觉。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并非是正统的那种英雄,不是说出身,而是说,与那些讲礼贤下士的人不太一样。那些人,礼则礼矣,唯独少了真心。
她说话很难听,可是却直触敏锐,一扎就扎准了痛处,也不吝玩笑,于刚柔并济中,将玩笑与真心融于外表之下。
这样的人,便是庞统也很难抵挡这样的人格魅力。
她真的大大的让他惊喜,她直接承认自己就是给他一点颜色,就是晾着他,而且是故意的,她不掩饰这一点,并不是装腔作势的假装不知,而是另一种套路,说真话,带着真心的套路。
庞统其实看着尖锐,其实是特别期待能遇知己和明主的那种人,并不难收服,然而收服以后,让他真心的拥戴,让他心服口服却难。
有大才的人,不仅需要有大气度的人,更要有能包容他的人,同时,也要能分辨才高下的才智。
光达到这些,就知道有多难。
所以庞统现在的心境可想而知。他虽还不知她的打算,然而心中却已被她的气度和心胸给折服了。
只是,想要心服,还得能让他平静接受派他去西凉的真正理由。
不然,他也是会撂挑子不干的。
“这一片,”吕娴道:“先生可有信心平定此处,御疆而守?!”
庞统看着惊了一下,这一片就不止包括西凉了吧?!
他诧异的看了一眼吕娴道:“原来女公子所布之局,远不止北方,野心不小嘛?!”
“野心小不小,得看本事,得看有没有人?!”吕娴笑道:“先生之才,只去与诸葛空耗,两边都讨不了好处,我不愿意两败俱伤,至少现在是完全没必要的,做人呢,眼界应该放长远一点,不要死磕一两个人嘛。”
歪理真多!庞统却忍不住微微抿了下嘴唇,想笑。
“这西北本来我是没能力的,然而上天不是把你送来徐州了嘛,赶也赶不走的这种,既然要把西北送到我吕氏手上,我为何不要?!”吕娴道。
“……”庞统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一向才高,十分不要脸,自己也是知道自己不要脸的,但是当真正遇到一个更出格的人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呆滞,以及迷茫,还有无语。
真是狠狠的体会了一把以前被他藐视的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