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位置而开始担忧,最恐惧有人威胁自己的位置和威严的时候,将个人的东西凌驾于公事之上的,恶性循环就形成了。
袁氏诸人都有这个毛病。
都说袁绍礼贤下士,在礼节上的确是没得说。可是再有礼节,又如何?他们的建议,袁绍听不进去,将个人情绪都放的比其它任何事都重的时候,其实已经逐渐失去所谓礼贤下士的核心了。
谋士们在意的是别人对他们客气有礼吗?!未必!他们在意的,是有人能听得进去他们的策略和建议。
吕娴倒没有这个毛病。士家之气候,她身上是没有的!
狼皮一张张的剥了下来,这些都是要作为战略品收起来的,狼皮是战略物资。
狼肉则用雪狠狠的搓洗了一番,然后剁成一块块的,放到了火堆上去烤。
现在他们已经暴露了,其实倒无所谓生不生火了。
袁军后军现在应是很忌惮他们,不会轻易来攻的。
所以吕娴反而大胆的开始休整了。
已是午后,依旧没有太阳出来的一天,天阴沉沉的,北风怒号之中,臧霸到了。曹真也到了。
当曹真看到吕娴的时候,有点吃惊。而他身边的人看到他们在干什么的时候更吃惊。
“人,人……人……肉?!”诸将脸色有些白了。
什么?!
曹真捂住嘴巴,扭头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吐了出来,并未靠近吕娴,人却已经从马上滑落下来。
诸将脸色也是绿的慌,忙下来扶住曹真,咬牙切齿道:“……野蛮人!不开化的蛮人!”
他们以为吕娴把袁军的人马打败了一些,然后吃了!
也不怪他们有此联想,而是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些疑心。人一旦生疑,就只会越来越疑心,是不会轻易消除偏见与怀疑的。
吕娴看到曹真,都乐了,对前来的臧霸笑道:“……曹真受了什么刺激?!吐成这样!?”
臧霸也是一头雾水,摇了摇头,道:“可能是天寒地冻,肠胃不适!”
吕娴起了身,拎了一壶热水,切了好大一块狼胸肉过来,道:“子丹何故如此虚弱?!吃点东西缓一缓。”
曹真与诸将都直接后退一步,曹真指着她,脸色不好的道:“……汝,汝……竟然分食……人……肉!”
“不开化的蛮人!”曹军战将皆大骂!
吕娴略微惊讶了一瞬,不怒反而乐了,这要是真误会了,她这给东西不是示好,而是污辱了。
这事闹的!
她对己军人马笑道:“……汝等且听,曹将军以为,我等吃的是……人……哈哈哈……”
她这一笑,吕氏人马也都笑了,若不是她爽朗而笑,吕氏人马也会误以为这是羞辱而能直接打起来。
“哈哈哈……”吕氏诸将笑道:“……看来是曹将军老眼昏花,连人与狼都分不清了……”
另一将嘲笑道:“曹将军哪里老,分明是赶路太累而娇弱的看不清了……”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
吕娴也不给狼胸肉了,自己尝了一口,冲着曹真笑道:“曹将军果真虚弱到看不清了?!”
曹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时才看到那边辅着的狼皮,一时之间既羞愤又尴尬,面对吕娴的羞辱,心里除了郁闷还有不满,忍着气道:“……女公子不知何以急至此!?莫非已至战乎?!”
“前来猎狼!”吕娴笑道。
曹真心中大怒,呵呵冷笑一声道:“真的确是被蒙了眼,看不清了。但心未盲。女公子来战袁尚又何必不认?!说什么猎狼,开什么玩笑!”
吕娴也不可能被他所激,笑道:“现在你亲眼所见,这么多只狼,若非苦上山猎之,怎尽得其肉而分食!?”
曹真气的胸闷不已。
她就是欺他现在信息断了,耳目闭塞了,这才跟瞎扯呢!
曹真道:“看来徐州无狼,女公子重兵来兖州猎狼,莫非是闲而无事乎?!若不是为有要战而来,何必炸塌了那峡谷。”
吕娴继续装傻,道:“峡谷塌了?!”
她转首看向臧霸,臧霸点了点头。
吕娴无辜的看向曹真,道:“想是天地之力所至也,岂又是娴可为?!子丹真的高看于我!娴先来至此,其实真的只是为了多猎些狼,犒劳将士,这一路艰苦,不曾食肉,实在是无力而奔进,娴心疼不已,才至如此!”
跑兖州来猎狼,你闹呢?!
曹真捂着胸口,看着这个在狂风中状似一派无辜天真的小女子,气的实在受不住!
偏偏吕娴还要火上浇油,道:“军医呢,军医速来……子丹怕是赶路赶的急,呛了风雪受了寒!”
吕氏诸将闷笑的不行,忙去唤军医来。
曹真憋的脸胀红,瞪着吕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