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她早看淡了。已经破罐子破摔。可是袁熙……她绝不会让她的丈夫沦落到任人摆布的境地。一个妻子失去了丈夫,就是失去了在这个时代的庇护。绝不可以!
袁熙未亲迎,袁尚与其部下都有些不满,十分有怨言,纷纷道:“公子新败,兄弟都已如此,果然,人情冷暖,盖如是矣!”
袁熙派下的大将听见,敢怒不敢言。心中含了一肚子的气!
私下其实对袁尚已经有了很大的意见!
他们当然是站在袁熙身边的,也是为袁熙着想的。
私下哼道:“自己受败,来了幽州,竟还充什么高贵?!都是袁氏公子,谁又比谁高贵?!若论长幼,将军犹在他之上。吃了败仗,还如此专横。这般盛气凌人,是何意?!若说主公意在他,哼,未到最后也未曾分晓,现在充主子,还早的很呢!”
左右皆叹道:“枉将军一心记挂于他,哪怕在御敌时也怕救不了他,还遣了兵马去救,处处惦记。可惜啊,将军心中有他,他的心中却未必有将军!”
袁尚打了败仗没什么光荣的,可是袁熙也败了啊,还受了伤,不见他关心,却只苛责袁熙不够恭悌。
“这哪里是求人的态度,这是驱使人的态度!”袁熙的部将们都极不高兴。若是袁熙没受伤就罢了,可是他受了伤啊,受了伤,依旧不被兄弟关心。一心的只记挂着的人,结果来了就只是这样一副苛责的态度,不见关心,只想要利用驱使,哪一个心理会平衡。
不光袁熙部下难堪,变了很多,就连甄宓也一样。
人若无不一样的经历,很多心态就谈不上有变化。之所以有变化,更是一种契机,一种改变。
很多的东西与史上不同,都是因为很多的情境都已经产生了变化,这是一种不一样的机会。
这里的事当然瞒不住,将领们早遣人将这些事一五一十的先报给了甄宓。甄宓心里便有数了。
她没有与袁熙提一句。袁熙是个很仁厚的性格,若是提袁尚不妥,袁熙只会出于兄弟情义,事事反而为袁尚辩护。在父兄之间,他永远都是先父兄弟,再及他自己的人。
心中无私之人,更不应该将这份无私交付错了人。
她以为,袁尚配不上!
她不想让袁熙参与袁谭与袁尚之间的事,就必须拦住袁熙,将他给摘出来。
“将军。”甄宓见袁熙很激动,很高兴,便上前扶住他,道:“伤还未愈,切莫大动。医者说倘休息不好,必会落下后患,不可大意。将军金贵之体,身后担了多少人的干系,便是为众人想一想,也不可肆意妄为!”
袁熙听了不仅没有不悦,反而道:“让夫人操心了。”
“宴席之事,已命人去办,将军不必多问,不至于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甄宓笑道:“如今三叔叔已回,将军该心安才是!待伤好了,再约以将来出征。兄弟齐心,才能断金!只是眼下却不好逞强!”
袁熙听了连连点头。
甄宓便趁机叫了医者过来给他再次诊脉。医者道:“伤筋动骨一百日,将军这伤,虽不及性命,却也非同小可,如今正是休养的关键时期,切不可动了伤口,否则伤上加伤,就难治愈了!”
袁熙连连点头,谢过医者。
医者告退。
甄宓跟了出来,医者在一侧候着她。
“劳医者了,”甄宓福礼谢过,道:“将军专好逞强,其实属下部将如此之众,有什么大事非得劳动将军亲自亲马不可呢?!将军的伤情,还请多多劳心。”
医者当然明白她的用意,这是说说的越严重越好。
医者恭声应了,道:“伤筋动骨之事,本应重休养,夫人关心将军身体,用心之至,本是情份。”
甄宓知道能为医的都是人精。点了点头,谢过重礼,这才叫人礼貌的送他出去了。
二门外,进进出出的侍女仆役布置着宴席。却不知道迎接的是个欲用他们主子为刀的天杀兄弟。呵!所谓兄弟,袁氏为最。别的家族,兄弟是至亲骨肉,可是袁氏,却比仇人还有趣。见死不救,相互插刀利用,是常事。苦了她的夫君,偏偏仁厚,却在袁氏中不得不被辜负。
袁氏相争,配不上袁熙这样的子弟啊。
大军终于到达了幽州,袁熙府上的管事亲自迎进了府中,袁熙支撑着已经在大门处焦急的候着了。一见袁尚骑马到来,袁熙眼眶就红了,道:“三弟!袁氏多难,幸而你我兄弟还有相见之时!”
袁尚一向自傲,但架不住刚经历过生死之祸,此时一见袁熙如此动情,不禁也悲从中来,得生之幸的眼泪也落下来了,道:“尚不知深浅,孤军深入,以至惨败。也是侥天之幸,方能得回以见二兄,若非侥幸,早身死矣!”
袁熙听了更痛心,兄弟二人此时竟抱头痛哭。
身后诸将与诸人也都悻悻而讷讷。
众人劝住,二人方止,袁尚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