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二兄遣人来救。否则,哪能引走曹军,弟也不能再回!”
袁熙道:“当时邺城情况危急,熙又不中用,受了伤,才不能亲救,否则必亲率军去救回三弟,不至叫那贼人如此欺辱吾袁氏子弟!”
袁尚道:“二兄身体如何?!伤的可重?!”
袁熙正想说不重,也是想谦辞一番,不料他身后的诸将苦道:“……将军是躺着回幽州养伤的,如今还上不得马,医者说没有一年半载,怕是不得养回来……那吕布,岂是好对付的?!”
“是啊,如今想来,是早有预谋,引走三公子,再夺邺城,还击败了幽州之兵,弄的颜面尽失,如此的狼狈……不可不谓损失惨重……”
一时叫苦声不迭!
袁尚见众人神情不似作假,方信了袁熙,袁熙又行动不便。袁尚便来扶住他,让他借力。
袁熙心中很是欣慰,道:“提这些作甚,还不快快进府!”
“是是是,不提这些也罢!所幸三公子已回。”诸人捧场道。
当下便兄弟相携着进了席上,分宾主坐下。
甄宓在帘后旁听,垂着眼睛,心里其实很是防备。
果然酒过三巡,袁尚便道:“尚有此败,无有面目回邺,更无颜面去见父亲,如今唯有一雪前耻,方有出头之日,否则……光是大哥那,便要忍让许多奚落。如今这局面,尚,不得不来求二哥……”
“三弟请讲。”袁熙道:“大哥那,熙会为三弟多多转寰,都是一家子骨肉兄弟,便是有误会,也只是一时的。共敌面前,何分你我啊!”
袁尚心中冷笑,哽的慌。不过面上不显,道:“二哥,大哥那且不提,尚只求二哥出兵,与尚一并去前线,为父亲立功。便是大哥有奚落,父亲不好出面时,二哥也好为我说说好话,略转寰一二。尚,吃了败仗,心中羞惭。一人不敢回去,若是有二哥在左右,尚便不惧矣!”
说罢,便一拜,拿着酒便要敬袁熙。
幽州诸将便是一凛。心中隐有怒火。
甄宓心中也是一寒,这简直是比借兵还要阴毒,他犯了错,吃了败仗,凭甚要袁熙出面去顶袁绍,去平息袁谭等的奚落和怒火!
烂摊子自己不去收拾,凭甚要袁熙顶在前?!万一袁谭要对他痛下杀手,岂不是要袁熙顶在前当炮灰送死?!
这一刻,甄宓简直是厌恶透了袁尚。
她对着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早有吩咐,此时便走了出去。
袁熙正想答应,不料有一侍女近前,跪下请安道:“……将军,夫人忧心将军身体,切勿过度饮酒,只恐身体受不住,伤口若崩裂,只怕有生死之祸啊。还请将军三思!便是有兄弟前来,心中欢喜,亦不可过度!”
袁尚一听,脸色一沉,已是大怒。他身边诸将一心要发作,提刀便要斩这侍女。却被袁尚给按住。
袁尚斜眼看着袁熙,等他的反应。似乎是疑心他故意为之!
只见袁熙无奈的道:“心中高兴,一时竟忘乎所以,忘了夫人的叮嘱。也罢了,这酒已过三巡,我不饮不便,都是自家兄弟,三弟必不怪我!”
说罢便对袁尚道:“都是至亲,说什么见外之语?!三弟放心,此事我必应之。绝不推辞。”
袁尚一时都弄不清这一出,到底是刻意为之,还是只是无心的插曲。他小人之心的以为这必是给他的托辞。可是,看这袁熙,也不像是应付自己,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看这二哥,还如以往一样好糊弄,傻气的很,什么好兄弟一说,立即就能哄得住。难道只是他自己多了心不曾?!
袁尚没再开口。
侍女已是退出去了。
幽州诸将见袁熙应了,却只是笑,既不表忠心,也不说些客套话恭维,只是打哈哈的笑,这个劝,那个笑的,哄着袁熙说既然夫人忧心伤势,不如将军且回去休息,他们必为主招待好三公子才妥。
袁熙并不疑它,也确实是累了,自受伤后,精力大不如前,还未养回以前的状态,因此也没有推托,告了个罪,叫诸将陪座,自己先被攙扶进内室去了。
在他心里以为,都是兄弟,哪怕席后离席早了些,兄弟哪会怪罪。况且迎接,酒三巡都已经过了。
袁尚若非知袁熙向来如此性情,都会以为他在弄鬼。
席散以后,袁尚愁眉不展。
“席上之事,诸将以为何意?!”袁尚与众人商议,“他果真没有糊弄我?!”
“二公子应无,只是看幽州诸将怕是不愿,面上隐隐有糊弄之意……”谋士叹道:“此事怕是难啊。二公子又受了伤,他若出兵,难免让公子落了个逼迫受伤兄弟出征的声名,更为不妥!”
袁尚闻言皱了皱眉。
“将军这嫂夫人好生厉害……”谋士道:“侍女一席话,这是提点将军呢,二公子受了伤,若是强迫二公子出征,便是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