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只说了两件事,一是他现在去堵程昱的大营,这程昱怕后方有闪失,迟早要退,邺城之危自解,至于三州围邺,呵,想多了,袁曹不相容,袁氏兄弟不分个胜负来,哪肯与曹操合谋图邺?!他们都是猫充虎,永远不会有那个眼界,以及实力。这一点,恐怕司马懿是料中的。
二是劝张辽身为武将,一定要学会修身养性,要不然轻易动怒,临阵对敌时,是容易被敌人利用的,要是被敌军激怒,可要坏事,史上那以怒而伐兵的事还少吗?!用辞很是语重心长云云,一副为张辽着想的腻味样子……
张辽看到这里,心里十分不得劲。
阴阳怪气中还透着貌似关心的语气,这个司马懿是怎么将这两种融合,并且切换自如的?!一个正常人不会前一句还嘲讽你,后一句又遵遵教导的夸你又劝导你吧?!
“这是训狗矣?!”张辽心里不得劲,索然无味,“万万想不到,辽竟有朝一日会被人当成狗来训!呵……”
不回信生气,回信也说不过他。但是不理会就能不生气了吗?!不可能,以司马懿这人的尿性,只怕说的更欢,见他不回嘴,一定会一副劝导的模样,那慈祥的感觉……张辽要吐了!
连冷处理也做不到啊!
张辽很想把信给撕个粉碎,但是,他知道这样于事无补,只好慢慢的折了起来,淡淡苦笑道:“也许辽修养的确不够,算了,就当是来磨我的性子的,有此人折磨我一番,将来定了天下,在朝堂上,辽也是三语伤不着,五味腌不进的铁甲将军了!我忍!我努力修心!”
两人机锋之间,事可是半点也没有少做!
程昱现在是进退不得,退邺不舍,不退又怕张辽把他后方大营给攻破了。
就在这僵持之际,司马懿和程昱都收到了消息。
是袁谭要借道冀州去攻伐袁尚的消息,也就是说,他要借道从冀州过,去攻打袁尚……
“……”程昱的表情当真是一言难尽。
司马懿笑的意味深长。
而张辽得知的时候,更是无语至极!
一堆聪明人在下棋的时候,突然混进了几只蠢猪来搅局,那个感觉,像是好好的麦田被野猪给糟塌了!
就连守冀州边的张郃张虎接到消息的时候,也是惊呆了!
“啊?!”张虎诧异的看着张郃,张大了嘴巴道:“……这袁绍的儿子,莫非都是这样的?!”
张郃叹了一口气,表情一言难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中原的局势特别的混乱,曹操占了幽州,袁谭占了青州,袁尚占了并州,也就是这三州将冀州给包了啊,张郃张虎的压力很大的啊,因为正常人的思维一定是,把胜的最多的,败的最少的在这战争中损失最少,得利最大的吕氏给包起来打啊……
这不是正常的战争思维吗?!
可偏偏有的人就是一叶障目,他们并非不知道战略的重要性,可是偏偏就是被一些利益糊住了眼睛,甚至放弃长远的利益,而争个短期的胜负。
问题是,现在吕氏壮大成这样,连曹操都败的如此之惨,你们兄弟竟然还想着先分个嫡庶正统,不想着怎么把冀州给夺回来吗?!
还是怕夺回来了兄弟之间不好分?!所以先放在司马懿手中?!
放着放着就成了徐州的了,你们知不知道?
张郃倒不是为袁谭急,而是他想的都是正常人的思维形式,但显然,困于兄弟之争中的袁谭已经不在乎什么正常人的思路了。他偏不走正常人的思路!
张虎见他不答,啧了啧嘴,无语道:“怪不得军师半点不急,想必是料中了袁谭袁尚和不成。怪不得没有叫我等死追他们……若是死追他们,他们兄弟反倒掉头来打我们。若是不追他们,他们反倒自相残杀,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争杀了,这才多久?!就忍不住要火并了?!”
“不对啊,就算兄弟相杀,也不必借道冀州啊,这借道……是什么操作?!”张虎彻底的迷糊了!
张郃一言难尽的道:“军师未有安排,想必是要他们自行想法,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便是,也许不用攻打他们,他们就都败了……袁氏,不足患也……”
唉!
看看,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摘取胜利的果实。该怎么说呢,司马懿,无为有无为的效用。
张虎挠挠头,道:“不用怎么打,就能得土地城池?!”
他不理解!
但这是事实!
张郃此时对于前主袁绍的感情特别的复杂,到底是前任东家,虽然已经没了,但是,看他后人这般行事,张郃当真有一种失真感,难免觉得意兴阑珊,有点哲学上的升华的感觉:任你再有作为,再有基业,子孙不行,作为成空,基业拱手他人,简直白送!
一方雄主,到最后成了这样子,作为曾经的下属,心情当真是复杂至极!
他原本以为他与张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