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守着是防袁谭来夺冀州,但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发展。
“此时,想必曹操得信,心情也很复杂吧……”张郃道:“曹操此时遭遇大败,正是欲联合所有能联合的人共同图冀州的,只怕是想要联合袁谭袁尚兄弟合围冀州……也不知得知了消息,心情会如何?!”
张虎不禁哧笑一声,道:“我们都说与虎谋皮形容与危险的人共谋的风险,如今却是反了过来,虎不与犬谋矣……”
不过对于袁谭来说,可能反了过来,人家还觉得曹操现在拉拢他,他才是与虎谋皮,根本不想搭理曹操呢!
张郃无语,二人自然依旧是随机应变,耐心的守着边防!
人生光阴虽只过了几十年,也见识过兴亡盛衰几许,无数的诸侯兴起又湮灭,自以为也有了很多见识,然而,万万没有想到,这世间竟有的是新鲜事,以至于让他脸色微变,大为吃惊!这简直是突破了他以往认知的总和,让他的见识升华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高度去俯看高看左看右看都看不懂袁谭这是什么操作!
究竟是自己活到猪身上去了还是袁谭活到狗身上去了?
谁知道呢。
世事本身就透着荒谬,这种荒谬从别人看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而作出这种决议的本人,却一叶障目,怎么也看不透眼前这片叶障。
也不是没有人劝,只是身边略有些隐晦的劝以及表达出担忧时,都被袁谭斥退。
当一个人认定了一件事,便自以为看透了整件事本身,并且自己会在内心打通整件事的逻辑,自己先把自己给PUA了,人在自欺欺人方面是有绝对天赋的。
无论何人来劝,袁谭都没有发火,直接言明,甚至语重心长道:“曹操大败而归,正是伤亡惨重,欲整兵重组的时刻,暂且顾不上我,司马懿与张辽领兵要防御曹操,两方如此深仇大恨,绝对不会放过彼此,两方争斗时,恰是我与袁尚分个胜负之时。届时等曹操与司马懿两败俱伤时,吾再取回冀州与幽州不迟……”
“……”道理好像是说得通的,但是,战场上的事,以及敌人的眼界,不是道理能说得通的啊!那是利益的争夺与舍弃。人家争的是战略优势,而不是一时的成败,这个时候只顾着对打,忽视他们兄弟相争,这可能吗?!
袁谭的见识水平真的太菜,菜到连上桌的实力都没有!
司马懿笑呵呵的,对身边人道:“借,为何不借?他要借道去并州,便由着他去,懿定不拦他。甚至会给他提供情报。”
身边各僚城纷纷笑着应和道:“待青州空虚,我军趁虚入而掏了青州,如此可得一州之土也,唯一防范者,只有曹操而已!”
司马懿笑而不语,不错,要争青州的人,只有曹操。威胁也只有曹操了。这袁氏两兄弟就算了吧,这般作为,这个脑子,真的不用打他们,就自行灭亡。他连对弈一局的兴趣都没有!
就算打的赢了也没什么可得意的。毕竟赢了猪,有成就感吗?!
若是其它人要借道通过,司马懿定会担忧他会假道伐虢之事,然而,这是袁本初的儿子所为,那这担忧就小了很多很多了,借道而过的时候,防范着,紧盯着便是了。就算袁谭有什么异动,也能应付。以他这感人的智商,就算真有什么想法,只要付诸行动,也必定失败。这袁谭,就不是个能成事的人。事情在谋,而要成则更难。他谋不了,更成不了!
这么一算,借道之事,利远大于弊。那么,又为何不借呢?!
真是巴不得劝着他们兄弟你死我活呢。
所以司马懿真的什么也不用做,只静观其变就好,他就觉得,这样又悠闲又能看着这些人急而和乱的样子,很有意思,像看戏似的!
程昱心中急的很,一方面是围邺而无功,司马懿连面都不露,眼看无功,而张辽又在紧急盯紧了他的后方大营欲破之,另一方面则是袁谭这行为,他不理解,他甚至很震撼,以至于都失去了判断能力,竟然焦急的进退不得。
不得已,急急的将沮授从后方大营提了过来,无论如何,沮授是不能有失的,哪怕后方有变,至少要保住眼前这人!
沮授得知消息的时候,竟然陷入良久的沉默。
他似乎在仔细的回忆着袁谭以前是什么心性。
难道以前有袁本初在,所以袁谭没有透露出如此清辙的愚蠢,以至于现在到了聪明人堆里一对比就显得很焦急。
沮授的心情可想而知的复杂难言,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程昱知道他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却是不得不道:“如今局势,已是十万火急了,先生还不愿意助曹公一臂之力吗?!助曹公,便是助袁谭啊……”
沮授动了动唇,理智上知道,以袁谭这番操作,无论怎么帮他,劝他,其实都没用了。这个人,为主之姿堪忧,这些高端局,真不是他可以打的!偏他还自恃是袁绍的儿子,自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可看他行事,真的是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估计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