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把猪血全都淋在别人身上啊!”
“是谁干的?这也太浪费了,猪血还冒着白烟呢,白瞎这么好的东西了!”
“哎哟,快把管理员叫来啊!这是人血还是猪血啊!别闹出人命来啊!”
“活该,这个杀猪的成天找事!”
苏桃把塑胶盆往地上一扔,空空的塑胶盆在地上一圈圈打着转,最后停在多余脚下。
多余满身满脸都是血,刚从屠宰场弄来的猪血还没来不及凝固,全被苏桃从头到脚淋在他的身上。
多余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浑身颤抖地大吼大叫:“你疯了吗?!!我要把你从市集里赶出去!!你这个臭婊子以为有男人要就了不起了!我诅咒你们生孩子没□□,早点当寡妇吧!”
苏桃转身抓着摊位上的猪血块往多余身上砸,林赋归按住她的手腕说:“他不值得浪费。”
苏桃见多余只是在哪里叫骂,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讽刺他道:“我生孩子要是没□□,你生孩子就不是你的!”
多余半眯着一只眼,形象可怖,他越来越觉着身上的血液变得粘稠,再不去洗恐怕不好洗了。
他听到苏桃这样喊,吐出一口血沫子说:“你以为谁不知道你啊,被吴辉玩了不要的玩意,真当自己还是贞洁烈女。要不是买来一个上门女婿,你当你个臭婊子还能嫁得出去!”
“闭嘴,不许你侮辱苏桃!”林赋归本不打算跟他计较,顿时觉得不能忍!
多余身边没人拦他,他拿起杀猪刀打算比划着吓唬苏桃。后来挥舞上头,真想着要冲上去给苏桃一下子。
林赋归拿起抹布先给苏桃擦擦溅到手腕上的血珠,苏桃还没反应过来,就看他飞快地扳着多余的肩膀来了个过肩摔!随后,把多余拿着杀猪刀的手往上一拧——
“啊啊啊啊——!!我的胳膊!!!”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苏桃说完,跟林赋归两人一起并排站在医生办公室外面罚站。
周胜男同志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杀个猪的功夫,她的女儿女婿能把人折腾骨折。要不是周围的人都说是多余拿着刀先威胁苏桃,让林赋归暂时没被警察带走,他们苏家可是真出大名了。
“咱们家虽然是屠夫世家...”苏屠清清嗓子说:“祖上三辈子都会这个手艺,但是咱们家为人都是相当的有耐性。做咱们这一行,就是不能冲动,不然说不准猪杀不好把人给害了。所以我们面对争执都是以忍让、忍耐为先,毕竟他们一听咱们家是干这行的都会先怕上三分。我带着你哥哥们做这行大半辈子,还真没说伤到谁。今天还真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
苏桃总结苏屠的发言就是:祖上跟人吵架都是光哔哔不动手。能吓唬过去就吓唬过去,要是吓唬不过去就忍让一下。没想到刚娶个上门女婿,就把隔壁多余的胳膊给弄折了。
苏屠没想指责林赋归,他知道多余骂人有多难听。苏桃结婚就是想要为了忘记吴辉,要是天天跟她说林赋归的不是,恐怕又让她想起吴辉。
他们家可不做那样的人。
再说林赋归本身就很好,家中上下没有不喜欢他的,苏屠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养。
“行了行了。”苏桃看苏屠并不像真要跟林赋归算账,拉着苏屠的胳膊:“医药费我们赔了不就得了。他拿着杀猪刀在那么多人面前挥来挥去,我们也是正当防卫。”
林赋归点点头,倏地抬头看苏桃。
苏桃被他看的莫名其妙,问他:“你看什么呢?”
林赋归说:“你知道的还挺多,‘正当防卫’都能说出来。”
苏桃舔舔唇解释道:“村部每个月在晾晒场有普法讲座,我上次听人提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年代‘正当防卫’这个词儿还没有那么的家喻户晓,林赋归诧异苏桃居然能知道,苏桃同样也诧异林赋归知道。
“我是在书里看的。”林赋归随口说道。
苏桃‘哦’了一声,也没往心里去。倒是林赋归看她的眼神沉了又沉。
林赋归攒的钱足够支付多余的医药费,苏屠说:“都是自己家人,我们给了就是了。你们的钱自己留着花吧。”
林赋归这次升起些许对多余动手后的后悔。
苏屠一家虽然富裕,挣得也都是辛苦钱。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擦着天黑回家。一天到晚都是磨刀子割肉的,真正清闲下来的日子少之又少。特别是逢年过节,或者谁家办酒席,又是要自己卖肉又是要被附近村民请去杀猪,一个人忙的当好几个人使。老了之后难免会落下些病根子。
苏屠就是颈椎和腰椎不好,时间长了就会后背疼。林赋归每天睡觉前会给他按摩一下再贴上膏药,倒是能舒坦点。
“下次不会了。”林赋归说:“我这就去跟他道歉。”
林赋归打开门要往病房里去,被苏屠按住说:“道什么歉,那是他自己嘴贱,我老早就想收拾他了。回头不管是警察同志来问还是管理处的人问,我都这么说。”
“爹,你真好!”苏桃跟她爹撒娇道:“我以后真的再不给你闯祸,至少咱家再别往多余身上花一分钱,真是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