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堆苏桃的坏话,怂恿着方芳到苏桃家里骂上一阵以解心头之恨。
方芳先是不愿意的,她刚读完检讨再去找事就是她的不对。可艳儿跟她说的好听,只是单纯的吵一架又不是造谣生事,村部管不了的。
“谁家门里门外不吵架的,咱们去气一气苏桃快要倾家荡产吃不上饭就好。”
熟料苏桃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让艳儿本来想出来骂两句的心又收回去了。就让方芳出头叫骂,自己躲在方芳后面观察形势。
见方芳外强中干不顶用,便拉扯着方芳走了。
其实方芳心里也打怵,她可不想再闹上一出被拎到全村人面前念检查了。今天出门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的,要不是自我洗脑比较成功,她一个小媳妇还真没勇气面对。
好在她爹娘操劳她婚事后,都到县城里的姑姑家去了。要不然她真不好跟娘家人解释。
方芳讪讪地往鱼塘边走,路过公共池塘,看到新长起来的鱼草,心中可惜不已,要是割了又得给人赔钱了。
吴辉此时在鱼塘里拿着向他讨要赔偿的村民名单,上面是村部登记的需要兑换草鱼的斤数。
吴辉说没钱赔草料,村部的干事就让他用市场价的草鱼来抵。知道能用草来换草鱼,村里许多人都过来排队登记自己被偷割了草料当做鱼草的数量。
村干事站在一边监督,看到有人登记的数目不对劲就会到对方院子里检查看看,要是前几天被偷割了草,那院子里的草一定会有被镰刀割过的痕迹,经过顽强的生长,是外界无法模仿出来的。
这样一来赶走了好几个想要趁机贪小便宜的无赖。
吴辉见到又有人拿走一条十斤多重的大草鱼,心里肉疼的要命。多亏他娘不在,要是他娘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闹腾。而且他还有不能说的秘密。成败就在今日了。
他心烦意乱地想着赶紧把草鱼抵给村民,待会县城里面收鱼的人过来看到这幅场景说不定会影响到他的生意。
老财叼着烟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赔本的买卖真是让他小刀划了腚——真是开眼了。
他跟吴辉吵了一架,他的意思是宁愿掏钱给村子里的人,相互之间都认识意思意思不就得了。吴辉的娘非不给钱,吴辉又不肯跟她说是方芳闹出来的,怕婆媳之间再生矛盾,弄不来钱只好把草鱼赔给大家。
吴辉还惦记着不能让老财再往里面投钱,免得分得更大的利益走,老财要是替他给了钱,肯定会占更多一点的股份。他不想让老财多赚卖鱼的钱,宁愿把马上就能赚到钱的辛辛苦苦养的草鱼赔给别人,也不愿意让老财掏钱。
老财又不是蠢人,当然知道吴辉心里的小九九。他就站在旁边也不帮忙,让吴辉自己下网捞鱼称斤,赌气地不管不问就让吴辉自己折腾。
吴辉这边还没折腾完,鱼塘的那头就传来农用车的声音。吴辉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收鱼的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他可是跟收鱼的说好,一直给草鱼喂得是高级的饲料,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就是用草料对付,对方压价还算好的,要是不收他的草鱼,让他的草鱼滞销,岂不是白忙活大半年!
他眼瞅着对方的农用车到跟前,跑过去求着老财说:“我的好哥们,求你了,先把他们带到另外的地方去,千万别让他们过来闹事!等着草鱼收走了,我一定跟你把账算的好好的!”
老财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愿跟钱作对,无奈之下起身把嘴离的草根吐出去,招呼着还剩下的十来号人往大坝那边走。他家在大坝那边的地里有个小窝棚,正好能到那边给他们算账,等到收草鱼的走了再把草鱼赔给他们。
吴辉见到几辆农用车越来越近,紧张地舔了舔下唇。他能否翻身看的就是这一遭了!今年市场行情要是可以,年底再大赚一笔,他完全可以把白分钱的老财踢出去,自己雇上两个人专门喂鱼看塘,他只要跟方芳俩人在瓦房里热热乎乎地造儿子就成了。
他越想越激动,等到农用车停到他面前,车上收鱼的人下来,他脸都要笑僵了。
“就是这家,李家村出名的养殖大户。”陪着收鱼人过来的是吴辉找的中间人,他专门引到各处收鱼,两边收取一点手续费。向吴辉给的多的,就能在正当季收一批价格好的草鱼,相互之间都能多挣点钱。
吴辉从兜里掏出烟给收鱼的人递烟。对方拿了烟往鼻子下面闻了闻,不大客气的说:“我不抽一块钱以下的烟。”
跟着王哥过来的一个伙计突然捂着肚子说:“我先去一下茅坑。”
王哥点点头,把烟退就给吴辉。
吴辉尴尬地把烟重新收回到烟盒里,自己也没有抽烟的心情。倒是中间人乐呵呵地说:“来这里又不是抽烟的,你不是说你家草鱼养的又大又肥,快捞上来几条给王哥看看。”
“刚才那帮人在这里干啥的?”王哥问:“你们之间有纠纷?我不收有纠纷的鱼。再好也麻烦,你应该懂得。”
吴辉赔着笑脸,扯着谎说:“不知道谁跟他们说我家的草鱼今儿全被收走,他们都觉得没吃够我家的草鱼,知道我家草鱼喂的都是好饲料,非要往让我捞出来卖给他们。我实在没招,就捞了几条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