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就应该听我的把花芽扔大河里去,也省的今天这些破事!”
窗户外突然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方芳被吓得一激灵。见到宝贝闺女被乌鸦吓到,方芳爹下地拿起扫把就往乌鸦身上拍。
乌鸦冷不防被他打中,发出好大一声惨叫。它的可怖叫声与隔壁秦二华突然喊叫声交织在一起,方芳爹赶紧把扫把扔到地上,往老二屋里跑去。
方芳一点不关心秦二华会不会被她二哥活活打死,要她说这个家里受宠的女人有她一个就够了。更别提她一出嫁,吃了喜酒的秦二华在她回娘家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点好脸色都不给她。她磨着后槽牙想着,就算被打死了,像她娘说的把秦二华扔到大河里去,就说她跟野男人跑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可惜她娘不这样想,要是秦二华没了,家里就少了个人伺候了。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就该享享福,家中少了个赚钱干活的劳力,怎么也觉得亏的慌。而且秦二华每次吃饭饭量也大,就这么让她没了,实在是不划算。
方芳跟在她爹身后,从门缝里看到秦二华趴在地上一身血。她二哥一反木讷的样子,眼睛里全是凶残的光芒,似乎进了他家的门,就能激发出他内心残暴的一面。
秦二华奄奄一息地在地上爬着,见到方芳在门后面躲着,她伸出手,嘴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用口型求救:“救救我、救救...我...啊啊啊啊——”
方庆根本没感觉到身后有人出现,他用皮带把秦二华捆起来,往掌心里吐了一口口水摩拳擦掌地准备新一轮教训,刚用拳头往秦二华脸上抡了两拳,就听到他爹喊道:“住手!别往她脸上的打,回头不能出门下地了!”
方庆是个挖沙工,手上力气极大。一套拳头下来秦二华已经鼻青脸肿,跟个猪头似的。他没听他爹的话,也没打算再让秦二华出这个门。他缄口不言,脸颊的肌肉微微跳动,一副亢奋不已的表情。
最后还是赵梅鼓起勇气跑过来,尝试着帮秦二华说点好话。
她们说是关系不好,处境也是相当的。只不过赵梅生了个健康的胖小子得了公婆的青眼,丈夫不会跟刚结婚时候似的动不动就家暴。她已经有大半年没挨打了。她到底想着跟秦二华是妯娌,对于这个家都是一样的‘外人’,只有她俩相互帮助,才能在这个家生存下去。
人性的丑陋在这天下午暴露无疑,赵梅没有钱给秦二华看伤,只能用照着以往受伤的习惯,先把秦二华安顿在她屋里。方庆不尊重她没关系,他尊重他大哥方雷就行,这样就不会随随便便冲到屋子里来殴打秦二华。
赵梅把秦二华清洗干净后,自己匆匆忙忙地赶到荒山上给秦二华采草药,正好遇到从山上下来的林赋归。林赋归见她神情慌乱,见到地上的草药不管大小拿着铲着就挖。有的刚抽出嫩芽还得长个把月才成形的也被她不管不顾地挖去了。
林赋归皱眉看了一会儿,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把箩筐放到脚边蹲在赵梅对面说:“我来帮你挖,要这么多止血草做什么?家里有人受伤了?”
赵梅眉毛低垂,咬着嘴唇不吭声。见林赋归离她近了,一伸手,吓得她往后缩缩脖子。林赋归一怔,随即了然。他在村里呆这么久,多少听过一些风言风语。
他默默地帮赵梅把附近榕树下的止血草挖完,见她还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的箩筐。林赋归马上就要参加笔试,今儿上山主要是想给自己醒醒脑,再给苏桃摘些黑天天回去吃。对他而言,采药不过是顺手的事。止血草遍地都是,有马齿苋、地锦草、刺儿菜都是带着止血效果的,有些还能当做野菜食用。
他将箩筐夹在双腿中间,埋头翻了翻,找到一包塑料袋,里面装着这几种混在一起的止血草。
“喏,你拿去吧。”虽然知道她是方家的媳妇儿,好歹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也算是雪中送炭吧。
“...谢谢,多少钱?”赵梅在家中听方芳轻蔑地说过林赋归是‘捡破烂’卖的,荒山里不值钱的草药他见到就会拾起来。晓得对方是拿来换钱的,赵梅自觉不能白拿。
听到她得问话,林赋归抬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说:“值不了就几个钱,不然我拿回去也是喂鸭子。”
赵梅着急回家给秦二华用药,知道两家关系不好也没办法拒绝,小声支吾地说了句:“谢谢。”抱着草药就往山下跑去。
见她急吼吼的样子,不像是轻伤。但要是伤的有些重,为啥不找村里于大夫给诊治呢?
林赋归把最后一颗黑天天上的果实摘完,又挖了一会儿荠菜才回去。
苏桃双肘杵在桌面上,专心致志地给林赋归拨核桃。听说这样补脑。外屋地王林芝用辣油煮着猪脑花,也是给林赋归补脑子使得。
周胜男往桌子上一拍,一摞养殖方面的专业书籍摇摇欲坠。她感叹说:“还得是咱女婿,我光是书名都记不住。老大媳妇儿,你的猪脑煮的怎么样了?小林怎么还不回来。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怎么咱们在这里着急,他却不见人影了?”
“不知道啊?”王林芝从门外探出头,看了一眼埋头给林赋归拨核桃仁的苏桃一眼,说:“他就说想出去透透气,我也纳闷半天没见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