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钱,而是拿了你这么多钱。”方芳说着风凉话道:“你要是不害人家丢了儿子,人家能盖上房子?到底还是拿着你的钱盖得,换而言之是你给他们盖得。哈哈,高兴吧,你省吃俭用一辈子给别人盖房子。”
陈秀芬怒道:“那也是你怂恿娘家人抛弃方庆在先,说是收留人家,还不是把人家当下人使唤。一天就四毛钱,呸,真好意思。”
“我还不是为了你儿子着想?你儿子要是没把鱼塘赔出去,手里头不得有自己的人手啊?现在知道马后炮,当初干啥去了?”方芳一句不饶地说:“我路过的时候还看到艳儿拿着你的钱买了一大袋子糖见人就发,这不是收买人心是什么?归根结底全花的你的钱,最后得好处的却是他们家。你看看你这辈子活的亏不亏得慌,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半只脚迈进棺材了,干出这么愚蠢的事。”
“你说谁半只脚进棺材?”陈秀芬骂道:“投个畜生道的玩意,在我面前真不做人?你看我今天收不收拾得了你。”
芳芳一点不怕陈秀芬,以前那是以为陈秀芬兜里有钱,得忍着巴结。现在只到陈秀芬兜里一分没有还敢在她面前摆婆婆的谱,硬着脖子往前一伸说:“来,反正你手里已经有一条人命,你在来把我脖子砍了,我借你个胆子,你来,就照这里砍!”
陈秀芬哪里还敢跟人动手啊,动一次手亏了大半辈子的心血,要是再动手把自家房子都赔出去怎么整。
她气的在地上跺跺脚,转身骂骂咧咧地嘀咕着什么。
方芳吵赢了架,得意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她捡起摔在地上散开的野菜,干脆坐在院子里把剩下的野菜摘了。陈秀芬不给她吃饱饭,她可不能饿着她自己。
她闷声摘了一会儿,听到院墙对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把耳朵贴在院墙上,听到舒大娘跟人说:“光腚画画一百块钱,这事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方芳心一惊,四下张望一眼,又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一会儿。陈秀芬看到她这副表情,当即也贴在墙上听着。
外面的世界简直让她大开眼界,原来还能有这种不要脸的赚钱方法。虽然她很讨厌苏桃,舒大娘话里话外说苏桃让人家画,这种粗鲁的行为还是不相信的。
她转头看到陈秀芬探究地看着她的屁股,赶紧别过身子低声说:“你看我干啥?”
陈秀芬冷笑一声,转头就往屋子里跑,没等方芳反应过来锁上门。
方芳被她关在门外预感不好,她知道自己的屁股大,成年后老是会有男人将视线落在上面。年纪大的婆婶们也说这样的好生养,让她特别得意。
一码归一码的是,好生养归好生养,脱裤子让人家画那是人干的事么。
她使劲地敲打房门,陈秀芬就是不给她开。不但不开,还跑到吴辉跟前把这件事告诉吴辉。
等到方芳终于从哪后屋窗户翻进来,闻到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劣质烟酒味。她听到陈秀芬口口声声地劝吴辉道:“那可是一百块钱啊,不知道是脱一次一百还是就给一百。不管是怎么样,让别人画画就画画,反正又不会掉块肉。而且是大队里下来的人搞的艺术,不怕方芳被人指手画脚。这是艺术,跟别的不一样。”
方芳急了,一把将陈秀芬推开,跟醉的迷瞪瞪的吴辉说:“怎么就跟别的不一样,脱裤子给别的男人看就是卖屁股。要干让你娘去干,我是不会干。”
陈秀芬腆着脸说:“我这把年纪你还真舍得让我去丢人现眼啊。把我气死了你以为你能得到啥?”
方芳再次跟她争执起来:“你这把年纪就知道丢人现眼,那我呢?我还年轻,还没生孩子,你就不怕我丢人现眼?”
吴辉脑瓜子被她们吵得嗡嗡的,一个白酒瓶子摔倒地上发出脆碎的声响。婆媳二人纷纷闭上嘴,看着发怒的吴辉。
吴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陈秀芬又指着方芳,笑着说:“你们俩啊,大姐不说二姐,没一个省油的灯。被人画算什么,一起去多好。”
陈秀芬被他的话臊得不行,拿起扫炕的短扫把就往吴辉身上抽。吴辉醉醺醺地抢过扫把扔到地上说:“你们谁去给老子买酒,赶紧去。不然老子把屋烧了。”
陈秀芬跟方芳说:“该你去了。”
方芳冷着脸说:“说的真好笑,像我拿的出钱似得。”
陈秀芬又往她身上上看了眼说:“也不是非让你去,你看看人家要不要画别的地方。我听说有些喜欢看女人的手,还有些喜欢看女人的脚。”
方芳厌恶地看眼陈秀芬,显然陈秀芬被她自己的话劝说:“大夏天奶罩子的带都能印出来让村子里的人看,画个手画个脚算不上啥事。就是不知道能给多少钱。”
这话说的太糙,脸皮厚的方芳也架不住被婆婆这样说。她把《草药大全》拿在手上,走到屋外挎着篮子跟陈秀芬说:“我去挖草药,你去给你的好儿子买酒喝吧。”
“认识个屁的草药,谁知道上哪里鬼混去。”陈秀芬被空空如也的兜逼的一点下限都没有,反而认为方芳不识时务。
方芳不相信苏桃会为了钱干出这样的事,苏桃心气出名的高。但止不住她好奇这事的真假。她出门干脆直接往村部去,打算问个清楚。